——谨以此文献给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
 

□老冀

满洲里的石砌瞭望塔。1935年摄

 

满洲里的旧货市场。1935年摄

 

满洲里街道边的女孩儿。1935年摄

 

满洲里街道边的俄罗斯妇女。1935年摄

 

满洲里的东正教教堂。1935年摄

 

 

惨烈的中东路战争直接导致1500多名驻守满洲里和扎赉诺尔的东北军将士壮烈牺牲，180多名百姓无辜丧生，数百间民房被炸毁，数十间商铺毁于一旦，很多居民遭遇抢劫，甚至连当地居民赖以为生的数座煤矿的井口也被入侵的苏军摧毁。有资料称，苏军占领满洲里后，在火车站设立了政治探访局，将从溃兵手中截获的抢掠物品搜集一处，并布告招领，返还给市民，不仅如此，还向市民免费发放面包、糖和煤等。对于这一记载的真实性现已无从考据。除了物质上的损失，中东路战争带给当时商家和民众最大的伤害莫过于心里的恐惧，让久居于两地的商家和民众失去了在此继续经营和生活下去的信心，导致战后满洲里人口的大量外流，店铺纷纷倒闭和歇业。资料记载，战后的满洲里商业一片惨淡，继续维持经营的店铺仅有150余户，其中中国商户87家，主要经营粮食、布匹、五金、杂货等生意，饭店仅剩5户，当年的市场零售额仅为21.4万元；俄罗斯商户63家，主要经营面包、糕点、肉类等食品生意，剩余少数商户经营饭店、旅店、理发店、澡堂、照相馆、咖啡馆等生意。也就是说，战前那些经营皮毛、布匹、煤炭、木材等生意的俄罗斯商人，特别是那些经营跨国生意的大商户都撤离了，留下的俄罗斯商人几乎都是经营生活日用品的小商户。战后，为了尽快恢复市场，给那些损失惨重的商家以必要的捐助，市政当局和商会面向社会和商家发起了一场募捐活动，其中，满洲里几十家俄罗斯商户的合计认捐额仅为5988元，这对于损失严重的中国商户来说就是杯水车薪。是俄罗斯商人有意抵制捐助？还是俄罗斯商人对苏军的行为心有余悸？其实答案很简单，有记载称：当时满洲里商界“呈报停业者达250余户之多，其勉为支撑者仅百余户，亦然亏累甚巨，岌岌乎不可终日之势”。另外，在中东路战争中，因扎赉诺尔煤矿的矿井大部分被苏军炸毁，导致煤炭产量急剧下降，1929年中东路战争前的年煤炭产量为18.6万吨，到1930年时仅为2.3万吨，1931年为2万吨，产量直线下降到高峰时的八分之一。扎赉诺尔煤炭产量的大幅下降也直接影响了满洲里的经济发展和商业市场的繁荣。

面对战后满洲里商业之颓势，时任满洲里商会会长的王云凤先生心急如焚，代表商会向胪滨县县长赵春芳递呈了暂免税收的申请，要求在较长时限内给予众商家商业税收之减免。时任胪滨县县长赵春芳急商家之所急，随即以县府公文将商会减免税收之申请报送呼伦贝尔市政筹备处、黑龙江省财政厅、黑龙江省政府，终获批准。虽然税收减税一段时间后，满洲里地区的商业仍未见大的转机，但减免政策稳住了商家们的心，让商家们看到了希望。减免税收的消息一经传出，有些于战后离开满洲里的商家又毅然返回重整旧业。我们不得不承认，人总是留恋故土的，而商家更留恋自己曾经耕耘过的旧地。另外，商人们非常清楚满洲里的商业市场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内地市场，这里有通关贸易的机会，而且这里的商业利润率也高于一般的内地市场。所以对商人来说，满洲里是机遇大于危机的地方。经过近两年多时间的恢复发展，到1931年末（日寇侵入满洲里之前），满洲里大小商户有600多户，其中中国人开办的商店有300多户，主要经营范围包括日用杂货、食品、饭馆、鞋帽、钟表修理、洋服店、洗衣铺、照相馆、当铺、酱菜等；俄商累计近200户，其中规模较大的商户有40余户，主要经营范围包括皮毛、鞋帽、旅馆、饭店、酒柜、肉铺、面包坊、咖啡馆、文具，还有少量的娱乐业如舞厅、台球室等；日商有12户，主要经营丝绸类商品、药材、当铺、理发店和餐馆。还有2家英国人开办的商店，主要经营纸烟、茶叶。

我们在相关资料中发现了一份1931年东省特别区满洲里商会会员名单，共有商会会员79名，这些商家分别来自于河北、山西、山东、河南、辽宁等地，其中来自于河北、山东的商家占绝大多数。这些商号分别是：同盛永商号，掌柜王云凤；东兴昌商号，掌柜沈福昌；永和祥商号，掌柜孙承德；洪兴和商号，掌柜张英杰；东兴永商号，掌柜李文明；双盛泰商号，掌柜张茂云；恒泰酱园，掌柜李耀先；万茂盛商号，掌柜迟作绣；恒达商号，掌柜陶元馨；福海长商号，掌柜于士樟；德聚商号，掌柜张书谟；复合成商号，掌柜于湘浦；恒裕商号，掌柜王泉清；东昌商号，掌柜单文彬；聚义长商号，掌柜闫同年；吉顺德商号，掌柜姜谦吉；同春当商号，掌柜陈学瀛；北华天商号，掌柜于兆文；同昌隆商号，掌柜徐士斌；福丰昌商号，掌柜刘习堂；福顺泰商号，掌柜李荣芳；东盛商号，掌柜吕凤鸣；隆泰商号，掌柜徐书恩；天泰永商号，掌柜李广有；隆聚兴商号，掌柜田盛烈；复生祥商号，掌柜任永昌；广源兴商号，掌柜李长生；福增裕商号，掌柜孙乃勋；仁和龚商号，掌柜龚永寿；立泰商店，掌柜李华亭；益成泰商号，掌柜李益三；东兴福商号，掌柜姜启吉；恒茂商号，掌柜石有思；双发泰商号，掌柜崔举善；东顺泰商号，掌柜张世荣；宏顺庆商号，掌柜王庆宏；兴盛德商号，掌柜李延鼎；聚合盛商号，掌柜王立芳；源兴盛商号，掌柜张守财；福丰昌商号，掌柜刘习堂；东永茂商号，掌柜原恩三；德茂东商号，掌柜徐润堂；春发和商号，掌柜王和庆；华泰商号，掌柜朱中华；兴顺公药局，掌柜杜兴盛；同聚盛商号，掌柜盛梦龄；晋兴长商号，掌柜段秀海；东兴成商号，掌柜王言宝；双聚泰商号，掌柜李光辉；义兴德商号，掌柜赵景韩；福聚成商号，掌柜彭锡山；双盛德商号，掌柜孙德芳；广聚兴商号，掌柜张建禄；泰东印刷局，掌柜李本智；中洲医院，掌柜王中洲；义合盛商号，掌柜郝鸿业；天增泰商号，掌柜张雨亭；德茂商号，掌柜史松芳；万茂当，掌柜吕凤岐；同昌隆商号，掌柜徐士斌；三和公商号，掌柜杨占清；维新箊庄商号，掌柜李秉铎；洪顺泰商号，掌柜刘宝绪；大昌祥商号，掌柜王宝龙；同顺昌商号，掌柜霍鸿庆；新顺昌商号，掌柜陈守铭；同兴商号，掌柜林宝堂；裕隆商号，掌柜宣仕宝；双发德商号，掌柜潘秉智；晋隆泰商号，掌柜王贵平；元盛兴商号，掌柜迟作民；志远号商号，掌柜姜书经；洪兴泉商号，掌柜张胜荣；信业广商号，掌柜吕全林；福生永商号，掌柜姚宝云；聚祥永商号，掌柜王秉钺；德发魁商号，掌柜刘宝德等。

这79家商号中的绝大多数商号经营范围为日杂商品，只有少数商号经营印刷、药行、钱庄、典当、五金。而那些经营饭店、旅馆、食品、鞋帽、皮货、渔业、钟表修理、洋服店、洗衣铺、照相馆、食盐的商户，很可能是因商号规模较小或商号掌柜在商界中的影响力尚小等原因而未能进入商会会员行列。

当年，满洲里大小商户有600余家（这个统计数据很可能包括了扎赉诺尔地区的商户数），除了上述商会会员商号外还有500多家非商会会员商号，但因资料所限大多数非商会会员商号不得而知。笔者根据《1931年东省特别区满洲里市政所调查在满中俄商工营业表》《1919-1929年满洲里饮食业店铺一览表》《满洲里市饮食服务公司概览》和王铁樵先生所著《满洲里百年》（图文版）大型画册所载，补充列举如下商号：金昌号、东来、义今盛、裕和成、瑞盛东、天宾东药店、宝泰表局、德盛祥记、福玉祥杂货店、华泰商铺、杨家木铺、鸿泰和、兴华楼、天和员、滨达、源瑞、杨德堂、万德隆、万泰利、福记、洪记、同记、恒泰居、李殿臣照相、叶立山官盐店、叶立山客栈、滕锡迁黄酒居、李俊卿收生肠子、张树勋饭店、王成毕皮鞋铺、东顺堂、怡昌号、恒太店、永发、万丰义、复合盛、恒盛永、福顺泰、信业广、恒盛兴、华丰楼、海乐园、东兴园、裕宾园、万发兴、广聚兴、什锦斋、三盛德、洪顺东、同盛和、聚祥永、万和发、东兴盛、永顺长、恒兴盛、同顺昌等。

 

 

 

□本版图片摘自搜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