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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之止 ——评张建伟译注的《止学》
2025.12.12 09:10

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中,隋代大儒王通所著的《止学》犹如一杯甘美的泉水,让人们躁动的内心安静下来,并客观地审视自己的日常生活。

《止学》这部书虽只有千余字,但书中“当进则进,当止则止”的行动准则被历代社会精英奉为圭臬。随着时代的变迁,这部书籍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现在,作家张建伟对这部书籍重新进行了译注,让它在新时代焕发出跨越时空的生命力。张建伟的译注不仅让沉睡在《止学》中的传统东方智慧重新苏醒,更揭示了《止学》这部书的现代意义,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搭起一座令人惊叹的精神桥梁。

王通作为隋唐之际的隐士,其门下有魏征、房玄龄这样的治国栋梁。王通“身在江湖,心系庙堂”的处世哲学,在《止学》中凝结成独特的政治智慧。张建伟在译注的过程中,按照原书“止智”“止势”“止利”“止辩”“止誉”“止情”“止蹇”“止怨”“止心”“修身”十卷的顺序,结合事例阐述这些思想的意义和价值。

张建伟对事例的选用恰到好处。书中“智卷”提出的原则——当止则止,在贞观之治这个事例中得到完美的尊重。魏征用兼听则明的道理劝谏李世民,正是践行了当止则止的智慧——既不因进谏过度触怒龙颜,又以适度规劝维护君臣关系。这种智慧在当代社会生活中依然具有现实意义。

张建伟在解读“利卷”时,拿惨死的勃海王刘悝举了例子。失去封邑的刘悝为了恢复自己的勃海国,和中常侍王甫联络,许诺如果王甫帮其复国之后,可给王甫答谢五千万钱。汉桓帝刘志驾崩,遗诏命刘悝复为勃海王。刘悝认为这是哥哥的遗愿,并非王甫出力的结果,拒绝付给王甫五千万钱。因此王甫怀恨在心,诬告刘悝谋反,最后刘悝被迫自杀。张建伟强调,追逐利益是没有尽头的,要遵守基本的规则,因为人的运气有盛也有衰,必须心存畏惧。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中,某些投行因贪婪追逐超额利润,忽视风险管控最终崩塌的惨剧,正是对“贪图利益而不问是非”这句话的现代演绎。张建伟特别强调,止,不是消极退守,而是主动构建风险防火墙的一种智慧。

书中“心卷”提出的“苦乐无形,成于心焉”的观点,与现代积极心理学不谋而合。斯坦福大学情绪管理实验指出,能主动调节情绪者,其决策准确率比情绪化者高出47%。某互联网公司高管在项目失败后,依照“止损反思”的原则将挫折转化为组织变革的契机,最终带领团队实现业绩反转。这种止而后定的思维模式正是《止学》“事之未济,志之非达,心无怨而忧患弗加”的现代演绎。

《止学》的核心思想是大智知止,当止则止。在当代科技创新领域,马斯克疯狂进取的特质似乎与知止哲学思想相悖,但深入分析发现,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是在火箭经历三次爆炸后才取得技术突破的,这种止损试错模式实则是将止的智慧转化为风险控制的艺术。在快速变革时代,“止”不是固定节点,而是根据环境变化不断调整的弹性边界。

站在文明传承的角度审视张建伟译注的《止学》,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张建伟译注《止学》不只是在进行简单的文本阐释,更是在和古人王通进行一场跨越千年的智慧对话。当我们在人工智能革命、气候危机等全球性挑战中感到迷茫时,《止学》提醒我们:真正的智慧不在于永不停歇地奔跑,而在于懂得何时停下脚步审视前进的方向。这种止的哲学,或许正是摆脱现代性困境的一把钥匙。

在张建伟译注后,《止学》不再是束之高阁的古籍,而是活在我们血液中的文化基因,它将指引着每个现代人在进退之间找到生命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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