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古德

北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是一位国际知名作家。他在文学领域是个多面手，主攻剧本，也写小说和散文，但他的诗是最出名的。他的诗歌独树一帜，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自然地捏合在一起，诗风魔幻，是读者公认的一位“最具现代感”的作家。由于他的诗歌得到大众的喜爱，诗作又多关注社会，所以叶芝成为爱尔兰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20世纪八九十年代，如果诗人们聚在一起，不谈论一下诗人叶芝就会觉得缺点什么，不知道诗人叶芝是谁会被人耻笑。

目前，中国读者能读到的叶芝诗歌中文版本很多，太白出版社、三秦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等都先后出版过叶芝的诗集。仅上海译文出版社一家就曾在2018年、2019年先后两次出版过叶芝的诗集。叶芝的诗集多数是著名翻译家傅浩翻译的，所以也不用太在意诗集的版本。

威廉·巴特勒·叶芝1865年生于爱尔兰的都柏林，是一位画家的长子，祖上是英国移民。他从小接受了良好正规的英国教育，再加上受到莎士比亚等文学巨匠作品的熏陶，且又生活在爱尔兰民族独立运动日益高涨的时代，所以叶芝的文学底蕴特别好，民族意识又特别强烈。这一点在他的诗歌《我们已经从爱尔兰逃出来》里得到了最好的印证，“我们已从爱尔兰逃出来。仇恨巨大，空间狭窄，自一开始就伤害了我们。我从母亲的肚里带出来一颗狂热的心”。

据有关资料介绍，叶芝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导人之一，其早期诗歌多取材于爱尔兰本土的传奇与民谣。他的作品有明显的三大特征。一是叶芝是爱尔兰民族主义运动的参加者，因此政治是他诗中的一大主题。二是由于叶芝的民族主义情绪，他和献身于爱尔兰文化复兴的美国杰出女演员茉德·冈的爱情一波三折，因而爱情也是叶芝的终生主题。三是叶芝的人生经历同其诗歌有着紧密的联系。以上这三点足可以佐证叶芝诗歌的思想性、象征性、浪漫性。

叶芝诗歌的浪漫主义情怀主要体现在那些反映田园风光的诗中，这些诗朗朗上口，韵味极强。像他的《一朵花开了》《黑猪谷》《库勒的野天鹅》《露水滴下来》《树枝的枯萎》等诗，这些诗中的意象多数被赋予灵动的人性。诗人用拟人化的艺术表现手法强化了诗歌的浪漫性，拓宽了诗歌想象空间，增强了诗歌想象力的鲜活性。叶芝的诗想象力丰富，思维看似跳跃不着边际，但是又能做到收放自如。在他的诗歌空间里可以见到璀璨的星空，也可见到晶莹剔透的山花野果、露水飞蝶。读他的这一类诗，你会发现叶芝的诗已经拥有了神性之美。

例如叶芝的诗《在柳园那边》中，“我和我爱曾经遇见；她走过柳园，踩着雪白的小脚。她叫我对爱情放轻松，像树上生长的柳条，但我太年轻太傻，无法同意她的话。在河边的草地，我和我爱曾经并肩而立，在我斜斜的肩膀，她搁过雪白的小手。她叫我对生活放轻松，像河堰上生长的青草，但我那时太年轻太傻，如今只有满眼泪水”。这首诗具有鲜活的浪漫主义色彩。诗中的“她”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女性，是“我”所爱的人，所以诗人用心刻画出她的绝佳形象气质。这首诗最妙的地方是写出两个年轻人的心态，“我”爱得执着，“她”轻松自如。

说起叶芝，有一首歌《当你老了》不可不提。2015年央视春晚，香港歌星莫文蔚唱的歌曲《当你老了》就是根据诗人叶芝写给女友的诗《在你年老时》文字谱曲而来的。这首诗原文是：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唯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在炉罩边低眉弯腰，忧戚沉思，喃喃而语，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这首诗写得情真意切，整首诗字里行间处处充满着暖暖的爱意，细腻唯美的文字宣泄出自己对女友的热恋情怀。这首诗常常被青年人记在日记上或写在给女友的书信上。

我以傅浩先生的著作为钥匙，进一步加深了叶芝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篇的理解，弄清了一些对叶芝诗歌不准确的评论的来龙去脉。最终，我明白了叶芝的诗为什么能够突破传统诗歌的写作手法，弄明白了叶芝为什么能俯瞰人生和社会。傅浩在2018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叶芝诗集》序中说，一位学者问晚年的叶芝，他的诗歌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叶芝不假思索地说“智慧”。是啊，用智慧这个词描述叶芝的诗无比合适，用智慧这个词描述叶芝这个人也无比合适。

读叶芝的诗，收藏各个时期、各家出版社的叶芝著作，可以说是我这段时间最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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