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新西伯利亚站。
20世纪80年代新西伯利亚铁路运输工程学院。
20世纪80年代新西伯利亚核物理研究所。
20世纪80年代新西伯利亚歌舞剧院。
新西伯利亚市红色大街街景。
20世纪80年代新西伯利亚市列宁广场上的列宁雕像。
新西伯利亚市列宁广场俯视图。
临近中午时分,雪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暗,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处,我们一行人亲眼看见了一个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场景。只见一个年迈的俄罗斯男性头上戴着一顶皮帽子,左臂上戴着红袖标,左手握着一杆红旗,红旗上印有镰刀锤子的标志。右手拿着一卷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的是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总书记久加诺夫的大幅照片,照片下刊发的是久加诺夫参选俄罗斯总统选举的竞选纲领。老人不停地来回走动,向路经此处的人们发放着手中的报纸,但我们看到从他手中接过报纸的人并不是很多。老人应是一名来自最基层的俄共产党员,为保证作为总统参选人的俄共总书记久加诺夫能够在此次大选中胜出,他伫立在狂风暴雪之中向路人宣传俄共参选的竞选纲领。这位冒着漫天大雪久久站立街头的老人虽然年逾古稀,但是仍在为自己的理想而不遗余力地奔波着。
我们一行终于结束了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考察,满载着诸多收获登上了开往新西伯利亚市的列车。
2000年3月5日,经过一个晚上的颠簸,我们于早上7点钟到达新西伯利亚市。新西伯利亚市与北京的时差为两个小时,新西伯利亚市的清晨7点乃是我们北京时间的上午9点。
在列车缓缓地驶入新西伯利亚火车站的过程中,我们一行人放眼车窗外,第一印象是这里的雪好大!笔者目测铁路路基两旁的积雪至少有半米深,能感觉到新西伯利亚的降雪量比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要大得多。
伴随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们一行人走出车站,只见车站外除了车行道和人行道,其余地方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翻译小马告诉我们:“去年12月份新西伯利亚最低气温一度达到零下40多度,而这里有史以来最冷的气象记录为零下50多度。”笔者不由发出感慨,难怪我们中央电视台在播放冬季气象预报时总会说受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如何如何。今天我们一行终于来到期待已久的西伯利亚,而新西伯利亚市则用半米厚的积雪欢迎我们。
贸促会秘书长薛贵元先生告诉我,昨天下午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中西伯利亚工商会工作人员就给新西伯利亚市工商会打了电话,介绍了我们一行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工作和活动情况。于是,新西伯利亚市工商会工作人员在事先没有与我们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主动到火车站来迎接我们。此外,辽宁省民委设在新西伯利亚市的边贸公司总经理王威、业务员小韩也应于智慧先生之约前来火车站迎接我们,这么多人来迎接让我们多少感觉有点意外。
我们一行人拖着行李来到车站前的停车场,原本想在这里短暂驻足,向接应我们的人咨询一下新西伯利亚市哪家宾馆住宿条件好,没想到新西伯利亚市工商会前来接站的翻译主动说道:“我们这里的宾馆很多,但最好的宾馆当属新西伯利亚宾馆,前段时间普京总统来新西伯利亚视察时就下榻在这家宾馆。”此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我,我明白大家心中所想,于是笔者果断地说:“既然尊敬的普京总统来到新西伯利亚市都下榻在新西伯利亚宾馆,那我们何不也住在这里体验一番呢?”
接待我们一行人的俄罗斯翻译是个年轻的男性,风度翩翩,据说此人曾在哈尔滨工业大学留过学,是个中国通。贸促会秘书长薛贵元先生告诉我,原来他们每次来新西伯利亚市工商会时负责接待的翻译不是这个人。后来我们得知,原来的那个翻译病了没上班,现在这个翻译是临时从别的地方借调来的。
虽然新西伯利亚市工商会派人来车站接我们,但当天工商会并未安排工作人员与我们进行会谈。早餐后,辽宁省民委边贸公司总经理王威先生主动提出陪同我们出去走走看看。可能是我们一行出来逛街的时间还早的原因吧,市中心的大街上所有的商场、饭店还没开门营业。后来我们得知,新西伯利亚市的大小商场一般都是于当地时间上午11点钟之后才陆续开门。我们一行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新西伯利亚市的市容市貌与我们之前所去过的那几个城市相比较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整个城市建筑特色依旧是典型的俄式风格,道路两旁的楼房看上去样式和风格都差不多,新建的楼房和在建的楼房寥寥无几。
王威先生对我们说:“你别看这座城市显得有些陈旧,但新西伯利亚市却是俄罗斯的第三大城市,常住人口已经超过百万。这里的住房、医疗、教育配套设施很完善,铁路、机场、公路、地铁等交通路网建设齐全。另外,新西伯利亚市是俄罗斯最大的学术和应用科学中心,这里有100多家科研机构,有几万名博士在这里工作和生活。新西伯利亚市最大的特点就是文化底蕴比较深厚,如这里有闻名世界的科学城,有全俄排名第三的大歌剧院。此外,这里还有可与巴黎红磨坊相媲美的脱衣舞表演。”
我听完王威先生的介绍之后非常不解,新西伯利亚市作为俄罗斯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又是经济、科技、文化中心,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城市,怎么能将拥有媚俗低级的脱衣舞表演当作成就,与闻名遐迩的科学城联系在一起呢?王威先生解释说:“苏联解体后,西方的那套价值观很快就成为这里社会意识形态的主流。在一些人的潜意识中只要是西方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欧美国家的文化形态就一定比俄罗斯的好。所以,法国巴黎红磨坊的脱衣舞表演就被一些人移植到新西伯利亚这片土地上来了。”王威先生还对我们说:“在新西伯利亚市有一种很奇特的文化现象,虽然这里的政府不再是苏共控制下的政府,但这里的中心大街仍然叫红色大街,列宁广场仍然是城市的文化中心,列宁雕像依然伫立在广场的中央,广场上依然有工农兵雕塑,每年的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日、俄罗斯日、祖国保卫者日等节日仍会有很多俄罗斯人来到这里敬献鲜花,缅怀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列宁广场后面是歌舞剧院,建筑很雄伟。”有人说,这是一种特定历史条件下的文化兼容现象。
说到文化兼容现象,我不禁想起之前曾去过的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首都,在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有一座圣尼古拉教堂,这座老教堂不仅是阿姆斯特丹的著名景点,还是名副其实的博物馆,更是这座城市的精神家园。据说当年荷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伦勃朗就经常到这座教堂来做弥撒,伦勃朗的几个孩子都是在这座教堂里受的洗。然而在这座老教堂的对面竟然就是阿姆斯特丹最著名的红灯区,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费解的是在红灯区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规模较大的幼儿园。这就是当时的荷兰阿姆斯特丹,将精神家园、红灯区和幼儿园混配在一条大街上,不管别人怎么理解,反正笔者觉得不可思议。但在阿姆斯特丹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可让人惊掉下巴的地方,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没想到的是,苏联解体后曾经赫赫有名的新西伯利亚市一方面在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那段辉煌的历史,一方面快速地与西方文化接轨,开始在低俗的领域与巴黎红磨坊和阿姆斯特丹红灯区一争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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