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笔者的母亲石佩凤在人民大会堂前留影。
2005年7月,笔者的母亲石佩凤在天安门前留影。
2005年7月,笔者的母亲石佩凤在山东老宅门前留影。
2006年12月,笔者王世义在祖籍地四川省华阳镇留影。
2008年2月,笔者王世义与妻子贾连华在河埃村的村头留影。
2008年2月,笔者王世义在河埃村老宅门前留影。
笔者的母亲石佩凤居住过的山东省招远市旧居。
2002年8月,笔者的父母王永源、石佩凤与子孙们在达赉湖畔合影。
扎赉诺尔的乳品厂搬迁到扎赉诺尔矿区街里后,因为新厂子距离我家太远,父亲辞掉了乳品厂的工作。
当年为了开发扎赉诺尔的煤田,小站驻有内蒙古147勘探队。父亲辞掉乳品厂的工作后,去勘探队找了份工作,但这份工作也没能长久。勘探队完成了勘探煤田的任务后搬迁到了外地,父亲也就再次失去了工作,最后父亲只好到达赉湖渔场去打鱼。
父亲先后在达赉湖渔场的东河分场、西河分场、乌都鲁分场工作过。在渔场,父亲上过网、打过鱼、记过账,还当过厨师。记得在我上中学放寒假的时候,我坐着渔场的大客车去乌都鲁分场看望过父亲,并在分场住了几天。父亲当时在乌都鲁分场的食堂工作,负责给打冬网的工人做饭。打冬网的工人要在每天天没亮就出发工作,而父亲要在早上5点前给打冬网的工人做好早饭,待工人们吃完饭去冰上打鱼后他才能休息。父亲每天要从半夜开始为几十人准备早饭,工作非常辛苦。
父亲在乌都鲁分场工作的时候发现这里有野生的甘草,于是父亲在业余时间挖了不少甘草,他把长的粗的甘草卖给了医院,短的细的甘草拿回家,那些年家里人一感冒就用甘草泡水喝。挖甘草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要顺着甘草根不断往下挖,有时要挖到一两米深才能把甘草完整地挖出来。
20世纪70年代,父亲被调到扎赉诺尔矿务局第二中学当了几年厨师,再后来父亲被调到渔场供销科当跑站员,工作是和铁路方面进行联系往外地发运鱼货。渐渐地,他和铁路车站的人熟悉了,于是经常去旅客列车上买一些不需要粮票的饼干、面包给家里人吃。现在我还经常买类似口味的饼干当零食,一吃就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如果家中有人在粮店、百货商店、副食品商店等单位工作,就能额外享受一点福利,买肉可以买点肥的回来熬油,买粮食可以多买到点细粮,买布可以买点剩下的布头,既便宜又不用布票。
小时候一个月一个人20多斤粮,白面的量很少,还经常断货。父亲在渔场分场工作,母亲在渔场家属队工作,所以我家也有一点福利,经常会分到一些大小不一的杂鱼,几分钱一斤十分便宜。后来朋友们在一起调侃时说我比较聪明,我会不谦虚地说:“我是吃鱼长大的,能不聪明吗?”
我们家还“享用”过下脚料熬出来的羊油,那时我家有个亲戚在扎赉诺尔的皮毛厂工作,他是我母亲的一个亲属,我们叫他二舅。他每年都能从皮毛厂买一些熟皮子(鞣制牛羊皮)时剩下的下脚料,熟皮子的第一道工序就是用刀把羊皮上的残留物刮干净,那时宰羊扒皮时不会剃得干干净净,会留下一些脂肪肉皮等残留物。这些残留物看着不干净,黑乎乎的一堆脂肪,但它却是好东西,因为可以从中熬出一些羊油来,那时候一个人每月供应不了几两豆油。
这种下脚料买回来后先放在水里洗一洗,洗干净后晾一晾,再放到铁锅里加上一些清水慢慢熬,一段时间水分被熬没了就会冒出油来。这种羊油可是稀罕物,熬出来的羊油凉了以后变成固体,颜色很白。熬完油剩下的残渣就是油梭子,十分好吃,可以用于炖菜、炒菜、炸果子、包包子,这些羊油解决了我们一家人吃油的大问题。
1979年7月,55周岁的父亲在达赉湖渔场供销科光荣退休。退休后父亲在小站矿区旅社当了几年更夫,再后来他用自己家里的房屋开办了兴友旅社,一直经营到他70多岁。父亲75岁时患上了脑血栓,2003年2月19日在东湖区新开河镇家中去世,终年80岁。
父亲的一生没有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出生在胶东半岛一个农民家庭,是一个独生子,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一生在为生活奔波,为养家糊口而劳动。父亲在我们心中是一棵参天大树,是我们可以依靠的臂膀,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榜样。他一生勤奋劳动,就是为了把我们养大成人,成家立业。他的愿望早已实现,他的子孙已经成家立业,都在各行各业为祖国贡献着力量。
有时我们兄弟姐妹会说,父亲当年如果参军也有可能当个师长、军长,因为他有文化,人也有能力。后来我们讨论,当年奶奶如果同意父亲随部队走了,父亲也有可能在战场上牺牲,哪儿还会有我们现在的一大家子人,哪儿还会有枝繁叶茂的王氏家族。
父亲百年诞辰纪念日到了,记得有一部动画电影《寻梦环游记》,电影创作的灵感源于墨西哥亡灵节,讲述了热爱音乐的小男孩儿米格和落魄乐手埃克托在亡灵节闯入亡灵土地,与逝去的家人团聚的故事,揭示了“死亡不是尽头,遗忘才是死亡”,这部影片看哭了无数人。死亡不可怕,被亲人遗忘才可怕。只要我们心中记着死去的人,他们就会在另一个世界里永生。如果我们忘记了他们,他们才会真正的死亡。
父亲的一生是平凡的,也是伟大的。他之所以伟大,因为在我们心中他一生自强自立,养育了我们,使我们长大成人,人世间没有什么能比父母还高尚、无私、伟大的。著名作家路遥的名句“像牛一样的劳动,像土地一样的奉献”,用在我们辛劳一生的父亲母亲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仔细想想,父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是老老实实做人、实实在在做事的人生信条,是做好人、做好事,自立自强的生活态度,这就是我们王氏家族的传家宝,就是父亲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除了纪念父亲这件事外,我还想说一件事。我想我们在满洲里市、扎赉诺尔区生活的王氏家族的人是否应该将后人的字辈确定一下,使后人有章法可循。我们王氏家族从四川省华阳县对角坡到山东省招远市张星镇河埃村,繁衍到我们这一代已经十七代了,从留下的家谱看,每一辈人名字中间的字是:“贵文卿守、东三振国、魁成新文、兆廷汝永”,我们这一辈是“世”字辈,是统一的,再往下的字辈就不统一了。我们在内蒙古的王氏家族下一代已用了“庆、泽”两个字,应该再增加一个字“生”,形成“贵文卿守、东三振国、魁成新文、兆廷汝永,世庆泽生”二十个字辈,以此世代相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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