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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高寿与满洲里的情缘
2023.09.25 21:10
                        □姜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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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俄罗斯联邦驻华大使罗高寿与时任中共满洲里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荣天厚亲切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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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俄罗斯联邦驻华大使罗高寿亲切会见时任中共满洲里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荣天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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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高寿与代表团成员亲切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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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天厚向罗高寿赠送纪念品。右一为中国前驻尼泊尔大使、满洲里市人民政府高级经济顾问李德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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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高寿与本文作者姜成章在大使馆官邸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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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介绍罗高寿生平的书籍《罗高寿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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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北京东直门北中街的俄罗斯联邦驻华大使馆。

许多人都知道,有一位俄罗斯前驻华大使名字叫罗高寿,但其实罗高寿并不是他本人的真实名字,而是他的父亲根据其姓氏的中文谐音给儿子起的中文名字。而且人们很少知道,他从四岁起,就跟随在哈尔滨做外交官的父亲多次来到过满洲里,不仅在满洲里逗留还时常短暂地居住在这里。对于满洲里这个城市,罗高寿从小就不陌生,从小就很喜爱这座城市。正是因为罗高寿从小就对满洲里有感情,所以后来他担任驻华大使期间与满洲里有了更加密切的联系。

罗高寿的俄文名字是,伊戈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罗加乔夫,于1932年3月1日出生于莫斯科。罗高寿的父亲是苏联最负盛名的汉学家和外交家之一,是个中国通,翻译了大量中国文学作品,曾翻译过《西游记》《水浒传》等中国古典名著,并向俄国读者推广介绍鲁迅、茅盾等著名作家的文学作品。

罗高寿在中国哈尔滨度过了童年,1939年随父亲回国。受父亲影响,罗高寿1955年毕业于苏联外交部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1956年4月以苏联专家身份来到北京,在中国国务院担任翻译工作。先后为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陈毅等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担任过翻译。由于工作出色获得过“中苏友谊奖章”。

1958年进入苏联外交部驻中国使馆工作。1969年出任苏联驻华大使馆参赞,1989年2月出任苏联外交部副部长。1992年4月,被叶利钦总统任命为俄罗斯联邦驻华特命全权大使,从此开始了他长达13年的驻华大使使命。罗高寿在担任大使期间为中俄友好和平事业作出了卓越贡献,在他从事外交生涯的40多年里,他见证过中苏、中俄不同时期外交领域的风云变幻和历史变迁,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2012年4月7日罗高寿在莫斯科去世,享年80岁。

2000年5月,满洲里市为扩大对外招商引资力度,决定在首都北京召开一次对外招商恳谈会。这次会议邀请了国家有关部委,以及有意向在满洲里投资的国内大企业和包括俄罗斯在内的部分外国客商参会,规模堪称空前。为了开好这场首次在首都北京召开的招商恳谈会,市委、市政府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提前派出了招商恳谈会前期筹备队伍。临近招商恳谈会前三天,所有参会人员提前到达北京,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听取会议筹备情况汇报,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定的各路精兵强将信誓旦旦地邀请各级高层领导参会的承诺全部落空,这让本来信心满满的市领导非常着急上火。

面对这一尴尬局面,我此时想起一个人,这就是时任俄罗斯联邦驻华大使罗高寿。我虽然和罗高寿不熟悉,但我知道谁能把罗高寿请出来参会。我深知自己并不是恳谈会的前期筹备人员,但作为满洲里的政府人员,为满洲里尽自己的力量是义不容辞的事。于是,我马上电话联系我的招商伙伴,时任辽宁省锦州市天合精细化工集团董事长魏琦先生,没想到魏琦先生已应我之邀提前来到北京,就住在锦州市政府驻京办事处,准备在会上与我正式签约。说时迟那时快,时任锦州市政府驻京办主任杨华杰先生开车很快就将我接到锦州市政府驻京办。

老魏从电话里知道了我的来意,提前将我想约见的中国前驻尼泊尔大使李德标接到了办事处。一见李德标前大使我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因我知道李德标前大使曾任中国驻俄罗斯联邦副大使,他和罗高寿是老熟人,有着很深的私人交往还有私人热线电话。

李德标前大使之所以会帮忙,是因为李先生和老魏是好朋友。我从1996年起,就通过魏琦董事长结识了李德标前大使,并多次在不同场合一起就过餐。每逢年节借公出开会的机会还赴京看望,相处一直很融洽。

有一件当时满洲里的大事,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事情发生在1997年,我刚认识李大使不久,当时江泽民总书记赴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访问的议题中有中俄满洲里互市贸易区相关内容。在这种大背景下,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满洲里中俄互市贸易区将于1997年11月17日正式封关运营”。一时间,满洲里突然成为当时舆论的焦点,各地投资商闻讯蠢蠢欲动。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前往锦州把这个喜讯告诉我的合作伙伴锦州天合精细化工集团的魏琦董事长,让他坚定信心抓紧来满实施项目落地事宜。为稳妥起见,精明的魏琦董事长当即将李德标前大使邀请到锦州共同商讨。李德标前大使当晚就和罗高寿大使进行了热线电话,得到的准确消息是“叶利钦总统的对外战略,特别是涉及在边境敏感地带,绝不会搞各种名目的互贸区”。得到这样的消息,不仅让我感到失望,也让老魏顿时就丧失了来满洲里投资的信心。

从锦州回到满洲里后,面对着全市上下为迎接互贸区双向开放的热闹场景,我实在无法给这激荡的洪流泼上一盆冷水,本来想找机会向市领导透露点信息,可面对大家的激情,来到嘴边的忠告只好噎了回去。随着时间的推进,传言终究经不住检验,本来信心满满的决策者们,此时也只能是一头雾水。

正是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当李德标前大使得知了我找他帮忙的来意,当即就表示可以帮这个忙,不过他和罗高寿大使有过约定,私人电话要等晚上十点以后,要我先回去等消息。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老魏打来的电话,罗高寿大使答应当天上午11点20分在俄罗斯驻华大使馆准时会见满洲里代表团,人数限定4人,并请提前将人员名单报备。接到电话,我即刻向时任市委书记荣天厚作了汇报,荣天厚书记一听,当时的表情是既激动又诧异,但当他听到会见时间都已确定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2000年5月24日,上午11点15分,以时任中共满洲里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荣天厚为团长的满洲里市代表团,一行4人准时来到位于东直门北中街的俄罗斯大使馆南门前。时针指向11点20分,大使馆的大铁门准时打开。在李德标前大使和时任锦州市政府驻京办主任杨华杰先生的引荐下,使馆翻译热情地出门迎接,并把代表团成员引进罗高寿大使的办公室。

当罗高寿大使听取了满洲里市代表团的来意后,愉快地接受了邀请。罗高寿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满洲里这座口岸城市我早就知道,我从四岁起,就多次跟随在哈尔滨领事馆工作的父亲往返这里,还在满洲里逗留或短暂居住,我很热爱满洲里这座美丽的城市。你们不要客气,想要我在会上说什么就提前告诉我。”面对着这样平易近人,又没有任何交流障碍的驻华大使,满洲里市代表团深情地邀请罗高寿大使能够围绕中俄传统友谊、满洲里在中俄贸易中的地位和担当、他本人对满洲里这座城市的情缘与厚望等主题进行演讲。罗高寿大使听后高兴地说:“好啦,我知道你们希望我说什么!”

在亲切的谈话氛围中,代表团还就满洲里中俄互市贸易区双向开通事宜,请罗高寿大使积极向上反映。罗高寿大使听取汇报后说:“1996年4月,我在接受中国《半月谈》杂志的记者采访时,我就提出中俄建互市贸易区首选区域即为后贝加尔斯克——满洲里。我非常愿意促成这一件对中俄经贸关系发展十分有利的事情,希望你们尽快拿出计划,我将及时上报普京总统。”会见结束后,代表团热情邀请罗高寿大使能再到满洲里参观游览,罗高寿大使高兴地接受邀请,并与代表团成员合影留念。

2000年5月26日,满洲里市北京招商恳谈会在北京国际饭店如期举行。时任俄罗斯联邦驻华大使罗高寿成为此次招商恳谈会,级别规格和影响力最高的贵宾。自然也成为参加此次北京招商恳谈会的记者们眼中的一张金字名片。

罗高寿大使在会上用流利的汉语从中俄两个国家的传统友谊到战略合作的高度作了近20分钟的主旨演讲。他说:“我非常高兴应满洲里市领导的邀请来参加会议,我对满洲里这座口岸城市从小就有着深厚的感情,我四岁就跟随我在哈尔滨领事馆工作的父亲到过满洲里,以后也多次往返和逗留,我从小就很喜欢这座城市,这次通过满洲里市领导的详尽介绍,我更加深刻了解到满洲里在中俄经贸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今年中俄两国总理将要进行第五次会晤。所以,我也希望满洲里在下一个世纪里更加繁荣昌盛。”

北京招商恳谈会的另一收获是,李德标前大使被正式聘任为满洲里市人民政府高级经济顾问,从此成为满洲里市后来历次大型对外展示活动的座上嘉宾。

恳谈会结束后,当时的满洲里日报记者宗艳手持俄文版《满洲里日报》采访了罗高寿大使。罗高寿大致浏览了一遍报纸,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在中国能看到俄文报纸很高兴。从报上看到了满洲里的发展和繁荣。”当记者告诉他这是中国首家公开对外发行的俄文报纸时,他说:“这张报纸发行时我就看过,办得很精彩,为促进中俄两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起到很大作用。”当记者问及如何看待满洲里口岸在中俄贸易中的作用时,罗高寿说:“中俄贸易在2000年1——4月增加了20%,满洲里口岸起了主导作用。而满洲里口岸的重要性下个世纪越来越显著地表现出来,我对满洲里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

本版部分图片由姜成章、杨华杰摄,部分图片来自搜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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