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卡湿地拥有丰富的水资源。
二卡湿地吸引了大量的野生动物聚集。
额尔古纳河沿岸生长着各种植物,其中就有生命力顽强的黄柳。
二卡湿地内的额尔古纳河源头石碑。
扎赉诺尔地区丰富的水资源让扎赉诺尔露天矿的生态迅速恢复。
扎赉诺尔地区有很多适合耕种的土地。
遗憾的是,由于早期东胡部族没有文字记载历史,近年来史学界对东胡部族的考据又少,故而,有学者认为东胡部族发源地是辽河上游流域即赤峰北部乌尔吉木伦河流域的富河一带。当然这个推断并非空穴来风,是根据战国时期东胡部族曾长期统治辽西地区这一历史史实而作出的判断。
但史学界对东胡部族的发源地有不同的见解,有学者认为额尔古纳河源头的扎赉诺尔区域才是东胡部族的发源地。如有学者在《东北地区的民族更迭·肃慎、东胡及高句丽》一文中指出,“从商代到西周末期,肃慎一直是东北地区唯一的主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春秋、战国,那时,另一个强大的少数民族——东胡崛起于额尔古纳河的源头。从此,强大的东胡占据了黑龙江省、吉林省东部,辽宁省北部,蒙古斯坦东部的大片地区”。
中国极具文献价值的古籍《山海经》中已有“东胡在大泽东”之说。在《海拉尔志》中也有关于东胡的记载,认为至少自商周时起,呼伦贝尔地区就属“东胡势力范围”,而“战国时期东胡势力更大”,到春秋中叶“东胡部落联盟逐渐形成”。国内也有一些专家学者倾向于“东胡部族来自北方土著氏族部落”之说。
如果上述推测成立,那么东胡部族的根就是扎赉诺尔人,这个部族不仅创造了璀璨的扎赉诺尔文化,还先后向海拉尔、大兴安岭、松辽平原迁徙,在海拉尔区域创造了哈克文化,还在辽河上游地区创造了新的文明。
史上的扎赉诺尔区域曾是北方草原游牧民族跃马扬鞭、驰骋征战创造历史与文明的地方,是北方土著氏族部落在此繁衍、雄踞而后向域外传播文明的地方,是拓跋鲜卑部走出大鲜卑山南迁大泽后繁衍生息壮大实力的地方,还是蒙古先祖走出额尔古纳森林迁徙于草原之上后走上历史舞台的地方。在这一幕幕史诗般的发展过程中,区区黄柳发挥了看似微不足道但却十分重要的作用。
纵观史籍,凡谈及匈奴人所居之毡帐、穹庐均记载有“织柳为室,毡席为盖”之说。谈及东胡部族,不仅其族名的由来与黄柳息息相关,其最早的居住之室亦与柳编织物有关,骑射用的弓箭制作材料也与黄柳密切相关。蒙古人无论是军事、生产和生活都与黄柳渊源至深,大到蒙古包、勒勒车、牲畜围栏,小到套马杆、马鞭、草叉子等无不与黄柳息息相关,甚至可以说蒙古帝国从小到大、由弱到强的历史过程中,在蒙古人的生产生活中黄柳几乎无处不在。从某种意义上说,在北方游牧民族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如若没有黄柳,历史或将不是现在我们所熟知的样子。
如今,圈河湿地已不复存在,而昔日繁茂之黄柳也基本绝迹。但如果我们留心观察,在今二子湖与额尔古纳河源头处、额尔古纳河沿岸、原301国道旁的嵯岗牧场一带低洼处都还依稀可见黄柳的存在。如果有人能有机会去昔日的大河沿看看,就会蓦然发现那里曾被毁坏掉的沿河的黄柳林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又重新焕发了往日的生机。实践证明,黄柳的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
历史上的扎赉诺尔是一个地表上湖泊河流密集交织,地下水资源极其丰富的地方。数万年前呼伦湖湖床抬升之后,达兰鄂罗木河(木图那雅河)便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内陆河,南与呼伦湖相接,西北方向与额尔古纳河相连,东北方向与海拉尔河相通。悠悠岁月,不管一湖两河之间如何激烈争锋变化,唯达兰鄂罗木河(木图那雅河)独乐其中。当年的达兰鄂罗木河(木图那雅河)由南向北横贯扎赉诺尔城区东部,它不仅为扎赉诺尔城区平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为沿河两岸城区周边涵养了大面积的沼泽湿地。另外,圈河湿地和比邻的海拉尔盆地还涵养了扎赉诺尔周边的茫茫草原,说圈河湿地是扎赉诺尔及周边草原的天然之肺一点也不为过。
当年圈河湿地占据了扎赉诺尔区的绝大部分面积,可以这样说,扎赉诺尔区的街里、西大营、小站、小屯、灵泉皆被湿地揽在怀抱之中。如果我们跳出扎赉诺尔区的概念,当年的圈河湿地与呼伦湖周边湿地、海拉尔河周边湿地、额尔古纳河源头湿地其实是连成一片的,这些湿地总面积加起来恐不亚于现在的呼伦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面积。圈河湿地除了包括地表之上的水系外,其地下之暗河与俄罗斯后贝加尔到满洲里、满洲里到海拉尔河古河道形成的地下暗河是连成一体的。
据有关资料记载,扎赉诺尔境内的地下水为扎赉诺尔、嵯岗两大断裂带之间的断陷盆地承压水,主要分布在辖区西南、西北和东部,向北延伸到额尔古纳河,向东北延伸至海拉尔河区域,地下水埋藏深度为0-5米,含水层厚50-80米。其中达兰鄂罗木河(木图那雅河)两岸含水层厚17-57米。扎赉诺尔区域东部、北部和东北部的地下水大多和地表水连成一体,而西南、西北部的地下水主要是以泉眼的形式表现出来。
史上,扎赉诺尔西部丘陵草原地带泉眼众多,据老一辈人回忆,20世纪初时扎赉诺尔有几十个泉眼常年向外涌水。最知名的泉眼当属位于扎区西南方向的灵泉——圣泉,地下水最丰沛时涌水量达每小时40-70立方米。除灵泉外,笔者能说出来的泉眼有:李录地营子泉眼、现扎区清泉公园处泉眼、局址西南侧水泵房处泉眼、满扎公路30里处林业苗圃泉眼、西大营原窑地处泉眼、原建筑材料厂马号院内的泉眼、原二卡农场厂部南侧泉眼等。
当年,西山断裂带以东地表之上是大面积的湿地和河流,地表下蕴藏丰富的煤田和地下水。西山断裂带(原扎矿机电厂至灵泉电厂一线基本与西山断裂带平行)以西虽然地表之上是广袤的丘陵草原,但地表之下的地下水资源也非常丰富,扎赉诺尔几乎所有的地表之上的泉眼都分布于丘陵草原之上,并与俄罗斯后贝加尔到满洲里、满洲里到海拉尔河的地下暗河相连。
笔者儿时贪玩,不愿被父母关在家里,总想溜出去多看一些未知的东西。于是在邻家小伙伴们的蛊惑下沿后山坡那一条小路往西北方向走,经过一片乱葬岗,翻过碉堡,然后一路下坡就到了西大营。20世纪50年代前后,西大营一带还没有形成连片的居住区,在这里零散居住的主要是在西大营一带种地的农户,还有一些是在这里的窑地扣砖坯和烧砖窑的工人与家属。到20世纪60年代后,满洲里市建筑材料厂在此处建造了七八栋家属住房,政府在西大营的最里边建了一个老头队。老头队是扎赉诺尔区人委民政科设立的一个由政府出资建设和管理,每年提供部分管理资金和赡养费,入住的孤寡老人通过种地、饲养牲畜实现部分劳动自养的一个准养老院式的机构。1962年,扎赉诺尔煤矿在西大营建了第一所中学——煤矿子弟中学,后来又建了部分家属住宅。
大约是在1958年前后的公私合营过程中,区政府整合几家小砖场在这里组建了扎赉诺尔最早的砖厂。当年那些私营窑主之所以将坯场、窑场选在西大营这个地方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西大营这里有储量可观的烧造红砖所需的沙质黄黏土,土中富含三氧化二铁,土质颗粒大小适中,无须筛选,就地取料,就地生产,生产成本极低。二是这里水源充足,坯场的旁边就有泉眼,常年有地下水涌出。即或是没有泉眼的地方,生产过程中也无须打井,只要随手掘地三尺就可以直接取水。在坯场附近种地的农民从来也不打井,要么从泉水流经处挖一道沟渠,直接将泉水引到田间地头,要么就地挖一个坑,用桶舀水即可。
我儿时经常到西大营处玩耍,尤其是对这里的泉眼颇感新奇。记得当时这里至少有十余处扣砖坯的坯场,坯场附近有好几座烧砖的土窑,窑体是用土坯垒砌的,窑的内壁和靠近窑门的地方是用红砖砌的。制作砖坯的场地碾压得平整而光洁,甚至感觉比我们家里的炕面都要平整。扣砖坯的师傅们推着独轮小推车到窑旁不远处去取土,取回的土料倾倒在坯场中间的一个呈圆形的大泥坑中,然后挖开沟渠往里放水,据说这道工序叫闷泥。闷泥的过程是缓慢的,当土料闷透之后,扣砖坯的师傅就牵着马在泥坑中踩泥,这就是俗称的马踩泥,那时候的马就是最原始的泥料搅拌机。因为坯场附近有泉眼,所以坯场的周围修有纵横交错的沟渠,沟渠里流淌着的泉水清甜甘洌。盛夏时分,骄阳似火,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来到这里的泉眼或沟渠处,俯首掬一捧泉水洗洗手、洗把脸,然后再喝上几口,那种感觉比现在喝冰镇饮料都好。童年时每每到此嬉戏,都要痛快地饮用泉水后才回家。当年,西大营处的万斛源泉和掘地成泉之妙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在笔者的记忆中,西大营有几处泉眼一年四季涌出不息,即或进入隆冬季节泉眼依然不封冻。从泉眼里涌出的泉水顺着地势先是流到原建筑材料厂的马号院内南侧的低洼处,然后沿着马号向东的一条沟塘穿过原老二中西边的一条拦水坝,流经扎赉诺尔老水源地、建北小学南侧、现发达广场南侧的排水沟,然后折向东南,流经原粮食分局、五金商店后身,到老电影院处折向南,再流经原扎赉诺尔冷饮厂、钟表社和小桥路居住区,最后排入南煤沟。
在扎赉诺尔区没有修建排水明沟之前,由于扎赉诺尔区的整体地势为西高东低、北高南低,自然形成一套排水系统。20世纪60年代初期,政府城建科投资修建了扎赉诺尔历史上第一套排水明沟。修建的这些排水明沟一是为了疏导从西大营处涌出的地下水,二是为了在夏季时能通过这套排水明沟及时地收排雨水,三是进入冬季之后,这套排水明沟就成了人们倾倒污水的地方,待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再将一冬天积存的生活污水排放出去。
当年的扎赉诺尔区小站和东小屯、西小屯区域因靠近达兰鄂罗木河(木图那雅河),又处在古河道上,故而不仅降雨量充沛,而且这一带地下水资源也相当丰富。在东西小屯没有搬迁之前,那一片是当时扎赉诺尔区蔬菜种植的主要区域,因为这一区域是扎赉诺尔最风调雨顺的地方。
记得有一年深秋时节,阴云密布,冷风习习,我跟随父亲推着从邻居家借来的一辆手推车到西小屯的大田里去买大头菜。那时,从扎赉诺尔街里到西小屯之间尚没有公路,全都是自然路,中间经过达兰鄂罗木河(木图那雅河)时还要过一座木桥。西小屯那一带都是碱性黏土,下过雨后水一时半会渗不下去,路面泥泞不堪,推车走一会儿就得停下来,在路边找块片石将小推车轮胎上沾满的粘泥铲掉,否则就无法继续前行。我那时年幼,说是帮父亲推车,其实就是与推车的父亲伴行而已,全靠父亲一人奋力推车。路上泥泞,车上载的菜又重,父亲不得不走一会儿就停下来歇歇气。父亲坐在车把的里侧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指着不远处的那片低矮的土房子说,小屯这个地方原本没有人家的,来矿上挖煤的人多了,工棚里住不下,于是就有人开始在这里盖房子。在这里盖房子不用脱大坯,可以到河边的草地去割草皮子,然后用割下来的草皮子垒大墙,再到圈河湿地里去割些柳条和苇子盖在天棚上就可以住人了。
父亲还说,用草皮子垒墙最大的好处是草皮子与草皮子之间的根须是可以长在一起的,既密不透风还很坚固,小屯这一带的房子几乎都是这样盖成的。在小屯这一带居住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在房前屋后种地,在这里种地浇水不需要打井,只要在地面上挖个坑就可以了。老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站、小屯这一带是养活穷人的地方。当时,我对父亲的这些话似懂非懂,但印象很深。上初中时,我们班有好多同学家住在小站。有一次到同学家去玩,他家院子很大,除了一排土坯房外,余下的几乎全都是菜地,地里种的有豆角、黄瓜、茄子、西红柿、大蒜、西葫芦等。
□本版图片来自满洲里市融媒体中心和美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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