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冀
哈尔滨犹太公墓入口。
2004年6月,时任以色列副总理奥尔默特和哥哥欧慕然在哈尔滨犹太公墓祖父墓前进行祭扫。
奥尔默特祭扫祖父墓后留下的文字被印刻在石碑上。
2004年9月,来自以色列的祖孙三代人在哈尔滨犹太公墓拜谒先人 。
2004年9月,来自英国的女士在哈尔滨犹太公墓将先人墓碑上的俄文和希伯来铭文用铅笔拓下。
2004年9月,来自以色列的小女孩儿在哈尔滨犹太公墓她曾祖父的墓碑前点燃蜡烛。
哈尔滨犹太公墓坐落在哈尔滨东郊皇山,是目前远东地区规模最大、保护最完好的犹太人墓地。
在研究犹太人与满洲里的关系这个课题上,原满洲里市档案史志事业局局长夏恩训老师既是先行者,又是对其进行官方宣传的第一人。夏恩训老师在负责组织编纂《满洲里市志》时,就可能已经开始关注犹太人在满洲里的相关情况了,之后他将馆藏史料梳理成《满洲里历史上的犹太人》一文,先后发表在满洲里市政协文史委主办的《文史委资料选辑》和国家档案局主管的《中国档案报》上。
哈尔滨犹太公墓入口。
2004年6月,时任以色列副总理奥尔默特和哥哥欧慕然在哈尔滨犹太公墓祖父墓前进行祭扫。
奥尔默特祭扫祖父墓后留下的文字被印刻在石碑上。
2004年9月,来自以色列的祖孙三代人在哈尔滨犹太公墓拜谒先人 。
2004年9月,来自英国的女士在哈尔滨犹太公墓将先人墓碑上的俄文和希伯来铭文用铅笔拓下。
2004年9月,来自以色列的小女孩儿在哈尔滨犹太公墓她曾祖父的墓碑前点燃蜡烛。
哈尔滨犹太公墓坐落在哈尔滨东郊皇山,是目前远东地区规模最大、保护最完好的犹太人墓地。
根据夏恩训老师的研究和记载,从东清铁路筹建开始就有犹太人进入满洲里地区,到1906年时,居住在满洲里的犹太人约有20户60人;到1908年时,约有28户100人;到1915年时,约有150户400人。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爆发,大量犹太人逃到满洲里,最多时达到300户1000余人。此后,由于满洲里生存环境的变化,特别是1929年中东路战争后满扎两地的犹太人遭到苏军大肆搜捕,犹太人开始向哈尔滨等地迁徙,到1932年时,在满洲里居住的犹太人约剩30户80人。到1946年时,满洲里已无犹太人在此侨居。自此,满洲里完成了接收来自俄罗斯的犹太人和向中国内陆城市输送犹太人的历史使命。
根据有关资料记载,在满洲里居住和借道满洲里迁居到海拉尔、齐齐哈尔、哈尔滨、天津的犹太人绝大多数为阿什肯那齐犹太人。阿什肯那齐犹太人是指源于中世纪德国莱茵兰一带的犹太人后裔,其中很多人自10世纪至19世纪期间向东欧迁移。从中世纪到20世纪中叶,他们普遍采用意第绪语或者斯拉夫语作为通用语,其文化和宗教习俗受到周边其他国家的影响,来到满洲里的这些阿什肯那齐犹太人都有俄国背景。
另据有关资料记载,1903年时,哈尔滨有犹太人500人;1910年时,有犹太人1500人;1916年时,有犹太人5032人;1919年时,有犹太人7500人;到1930年时居住在哈尔滨的犹太人数量达到巅峰,为13000人。而到1940年时,哈尔滨仅剩犹太人2800人。
20世纪20年代时,在中东铁路沿线侨居的俄罗斯总人口达到20多万,而同时期的哈尔滨就有外国人13.46万,其中绝大多数为俄国人,在俄国人中犹太人占总数的15%。1904年时,满洲里约有俄国人4000人,其中犹太人为60人,犹太人仅占俄国人总数的1.5%。1917年,满洲里约有俄国人35000人,其中犹太人为1000人,犹太人占俄国人总数的2.9%。根据上述数据对比来看,早期居住在满洲里的犹太人大体是同期哈尔滨的五分之一。
到20世纪30年代时,哈尔滨已经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犹太社会体系。哈尔滨有犹太自治社区、犹太教会、犹太金融服务业、犹太工商服务业、犹太报纸和出版业、犹太歌剧院、犹太医院、犹太学校等。而由于当时满洲里城市规模相对较小,再加上满洲里周边只有矿山、草原和湖泊,没有大的人口聚集区,没有向外辐射的经济带,所以犹太人很难在满洲里发展壮大自己的实体经济,也就难以形成完善的犹太社会体系。还有就是1929年中东路事件后,苏军对在满洲里侨居的犹太人大肆抓捕,1932年后满洲里成为日寇铁蹄下的沦陷区,在满洲里侨居的犹太人和俄罗斯人的处境一样险恶,于是越来越多的犹太人开始向哈尔滨及内陆地区迁徙,此时居住在哈尔滨的犹太人已是满洲里犹太人的数倍之多。
夏恩训老师撰写的《满洲里历史上的犹太人》一文虽然文字量不大,但信息量很大,可谓字字珠玑,此文清晰地记载了1906年至1932年近30年时间居住和生活在满洲里的犹太人户数和人口数量。笔者推测文中所记载之犹太人户数及人口数应该是来自当时警署的统计结果,这个统计数据应该不是真实人口数,因为当年来自俄罗斯的部分犹太人始终对俄罗斯历史上几次大的排犹、虐犹事件心有余悸,即使离开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俄罗斯也不敢申报登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历史上在满侨居的犹太人数量应该大于文中所记载之数。
满洲里早年有诸多来自俄罗斯的犹太人曾在这里长期居住和生活,还有大量的犹太人来到满洲里做短暂停留后,又借道满洲里去了中国东北的哈尔滨及内陆城市。受限于历史资料的局限性,该文没能记载历史上居住在满洲里的犹太人年龄状况、职业状况、性别状况,也没能记载这些犹太人来满之前居住在俄罗斯的哪个城市等情况,对部分犹太人进入满洲里后的去向同样没有做出注释。
当年,从沙皇俄国进入满洲里后并在此长期侨居的犹太人虽然只占满洲里俄罗斯侨民总数的很小一部分,但这部分犹太人的素质很高,其中绝大部分为商人,也不乏数量众多的知识分子和工程技术人员。当年借道满洲里去哈尔滨的犹太人中除了有商人、实业家外,还有一批高素质的人才,如规划师、建筑师、工程技术人员、教师、律师、音乐家、舞蹈家、医生、神职人员、学者、外交官等。
犹太人中的知识分子和工程技术人员有一部分人分布在铁路车站和沿线站段,还有一部分人在满洲里做短暂停留后去了哈尔滨,还有一些犹太人因伤残、孤寡等原因经济上很拮据,如果留在满洲里只能靠救济度日,于是他们选择投奔亲属和故交而陆续去了其他地方。二战爆发后,从欧洲转道俄国逃到满洲里的犹太人几乎全部都去了哈尔滨等内陆城市。
借道满洲里的犹太人除了去哈尔滨,有的人还去了中东路沿线上的海拉尔、博克图、扎兰屯等地。根据有关资料记载,在中东铁路修建期间包括建成通车以后,博克图车站因地处兴安岭山脉峰顶南麓,处在交通、军事咽喉险要位置,始终是沙俄政府和中东铁路局高度关注的区域。另据有关资料记载,1907年时,在博克图车站工作、居住和驻守的俄国人曾多达2767人,是同期侨居在满洲里俄国人的二分之一,是当时居住在扎赉诺尔俄国人的1.7倍。在这2767俄国人中包括一定数量的工程技术人员、施工人员、铁路员工,还包括守护铁路与隧道的沙俄驻军,其中也有一定数量的犹太人。
随着中东铁路的修建,海拉尔也迅速地成为沙俄政府密切关注的政治与经济重心之地。因为海拉尔是呼伦贝尔副都统衙门所在地,是中东铁路沿线上的重要站点和工区,是连接周边牧区、林区的交通和经济枢纽,还是当年俄商大肆收购军需物资的重点区域,为此,当年沙皇俄国也曾在海拉尔设有领事馆。根据有关资料记载,当年侨居在海拉尔的犹太人一度比满洲里还要多一点,海拉尔设有犹太社团、犹太教堂、犹太学校,还有犹太人开设的电影院。当年犹太商人在海拉尔也很活跃,如著名的安利洋行、希姆科维奇商会等都很有名。
中东铁路修建期间,扎兰屯站原称布特哈旗站,因该地区山清水秀,曾被中东铁路局选定为中东铁路北段沿线俄籍铁路员工休假疗养之地。俄国人在扎兰屯也留下很多历史遗迹,如著名的六国饭店等。但同期侨居在扎兰屯的犹太人、犹太商人数量不详。
2015年6月,中新网发表了一篇关于《内蒙古满洲里博物馆“雪藏”30方犹太人墓碑》的报道。时任内蒙古文化厅文物处处长王大方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犹太人特别注重教育和文化,同时犹太人把死看得也很重。从20世纪20年代起,犹太人在今满洲里修建了一片墓地,里边的墓碑有百余座,最高的有两米多。”在笔者看来,这些残存的墓碑是当年诸多犹太人选择满洲里这座边陲小城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地的历史见证。虽然在此篇报道中没有涉猎当年犹太人在满洲里居住和生活情况,但从报道中所披露的犹太人墓地的相关信息来看,当年的犹太人大多是历尽千辛万苦逃离险境来到中国满洲里一侧的。之所以说犹太人是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满洲里,是因为我们在查阅资料时发现有很多犹太人都是来自俄罗斯的基辅、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等地,他们来到满洲里可谓是横跨欧亚,辗转数千公里之遥。
一开始满洲里并不是当年犹太人来华首选通道。从19世纪末开始,沙俄政府就开始实施其东进战略,先后派出多批勘测队、先遣队,或是从满洲里进入我国东北地区,或是从俄罗斯的海参崴通过水路进入哈尔滨等地,例如原中东铁路工程局就是从海参崴通过水路迁至哈尔滨的。中东铁路修筑开通之后,绝大多数俄罗斯人和俄罗斯犹太人沿西伯利亚大铁路进入满洲里,再从满洲里站出发经中东铁路到达中东铁路沿线各城镇,包括哈尔滨。因为这条路线是俄罗斯到中国东北最便捷的交通路线,所以原有的其他交通路线逐步被取代。
□本版部分图片来自《犹太人在哈尔滨》,部分来自新华网、搜狐网、百度百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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