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赉诺尔矿务局水暖厂工会工作的实践与探索
□姜成起
水暖厂第四届职工(会员)代表大会会场。
在水暖厂第四届职工(会员)代表大会上,全体代表起立唱国歌。
水暖厂财务科科长韩秀英在第四届职工(会员)代表大会上,作前三个季度财务预决算执行情况的报告。
总医院楼房后方的供热六车间锅炉房水塔。
位于铁北矿和西山矿住宅区供热三车间的三十吨锅炉房。
水暖厂党委书记李淑英在1996年度工会积极分子、模范职工小家建设表彰会上讲话。
水暖厂第四届职工(会员)代表大会全体代表合影留念。
特困职工侯金岭在大姑娘考上大学之后身体越来越差,需要经常住院治疗。在我调任总医院任党委书记时,孙喜斌师傅为侯金岭的医药费问题找过我好几次,通过多方沟通,时任总医院传染科主任贾志义尽最大努力减免了侯金岭的医药费。
2000年秋,侯金岭去世时没钱出殡,孙喜斌师傅又找到我说:“姜主席,怎么办?现在连出殡的钱都没有,大家都没有办法,还得找你帮忙。”我说:“孙师傅,我已经退休了,这事你没找水暖厂问问吗?”孙师傅回答:“供暖公司工会表示能给点困补费,水暖队说只能帮助出殡,丧葬费要等出完殡才能结算。”我领孙喜斌师傅找到了曾任水暖厂行政科、培训科科长的段国华。段科长了解满扎两地的殡葬情况,逝者的情况他也了解,他说:“我和火葬场联系一下,看看能否给免除费用。”经过联系,火葬场工作人员表示免除费用需要上级批准,为此段科长直接去满洲里市找到分管市长,简要介绍完情况后告诉市长:“他家现在只能把人送到火葬场放在那里不管了。”市长一边说“那可不行”一边拿起笔在火化单上写上了“同意火化费全免”几个字,签字后嘴里还嘀咕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段科长为无亲无故的逝者亲自去满洲里市政府找市长办事的感人故事虽已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我始终难以忘怀。
后来我听说侯金岭的二姑娘考上了一所中专学校,也是在特困基金的扶持下入学的;侯金岭的三姑娘没有继续深造,去济南给姐姐看孩子了;侯金岭的小儿子考上大学时,姐姐们已经有能力帮助弟弟了,他家就没有再申请特困基金。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1984年我在机电总厂任党委副书记时,机电总厂浴池管理员张国库师傅的三姑娘考上了大学,但家里不让上,我听说后便找到了张师傅,想做做他的工作让孩子去上大学。见面后张师傅说:“大姑娘考上了我没让上,二姑娘考上了我让上了,今年三姑娘又考上了,按理说也应该让孩子上,可是你知道吗?我四姑娘比三姑娘学习更好,三姑娘上了学,我哪还有钱让四姑娘上学?”听后我无话可说,张师傅共有七个孩子,老伴没有工作,全家上下就指望他一个人。为此事我咨询过财务科科长,问她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她说:“没有地方能出这笔钱,只能找厂工会。” 最终,大姐和三妹都没能上大学,从此这件事在我心中留下了遗憾。
没接触工会工作前我从来没有发现困难的职工家庭有这么多,有的特困职工家庭的贫困程度让人震惊,土炕上铺的是从矿井运输皮带上撕下来的表层,女主人的鞋露着脚趾头……为此我们还组织机关职工为特困家庭捐过衣物和鞋。
面对这么多困难家庭,局工会每年拨付的3000元困补费只能省着用,重点保障困难家庭顺利度过春节和开学季的难关,出现一些意外的困难只能发动职工捐款。
为了帮助特困职工走出困境,我们做了各种调研,发现很多职工都有种植、养殖、经商等技能,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技能需要的启动资金也不算多。例如在特困职工家的院子里建一个简易大棚只需借给他们3000元;盖一个简易猪圈,买几头猪羔、买点饲料借给他们几百元就行;利用他们家的房子开一个小商店,一两千元也能解决问题……
调研统一了大家的认识:帮助困难家庭找准一个项目,解决启动资金问题,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困境。随后厂工会起草了《帮助困难职工走出困境的解决方案》征求意见稿,在1994年度的职代会上,经职工代表讨论并最后获得通过。
具体举措是举全厂职工之力筹集特困基金,即工人每人缴纳30元,干部每人缴纳50元。方案明确规定不缴纳筹款和会费的职工,不享有申领特困基金的权利,对实在无缴费能力的特困职工通过困补费帮助其缴纳。
厂工会专门制定了《特困基金使用章程》。章程严格规范了特困基金的使用范围、申领办法和审批程序,特别规定了只有按期偿还了先期借款(不计息),才能再次申请使用特困基金。职工在调转、退休时未曾使用过特困基金者将还本不计息。
职工人手一本《特困基金使用章程》,每次使用特困基金都要接受职代会的监督,职代会闭会期间由选出的职工代表把关。厂工会每年向职代会报告特困基金的使用情况和帮扶取得的成果,职工代表举手一致通过了《特困基金使用章程》。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提出异议:这是否属于非法集资。在我看来,这件事和非法集资有着根本性质上的不同,不仅有企业党委和行政的支持,又经职代会讨论通过,还专门制定了使用章程,应该说是那个年代发动群众自挖潜力的精准扶困,从此水暖厂再也没有采取捐款的形式扶困。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才是检验事物正确与否的最高标准。
最终共筹集特困基金106000余元,当时利率比较高,当年就收入利息6000余元。当年帮扶的对象有十几人,养猪、养鸡、种植、开商店,干什么的都有。
春节过后的一天,家住小站的一位困难职工找到我,想把自家的大棚砌上“地火龙”改成暖棚。他告诉我没有“地火龙”的大棚种的小葱到上市时一斤价格0.15元,有“地火龙”的暖棚,小葱能提前一个月上市,价格高的时候能卖到0.90元一斤。我说:“你需要多少钱?”他说:“1000元就行,就是用来买砖、炉具,我可以去捡煤。”我说:“我们讨论一下通知你们车间。”没有想到秋后他就把钱还上了。
“地火龙”是东北农村室内的一种取暖设施,采用的是烧火炕的原理,即在屋内靠墙边或不碍事的地方砌筑一个高半米左右,一头烧火另一头排烟的单循环的烟道,这样就可大幅度地提升室内的温度。小站农民创造性地将“地火龙”引入到大棚里,春秋至少可延长农作物两个月的生长期,既解决了无霜期短的问题,又获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灵泉地区有一家小饭店因室内狭窄,采用“地火龙”取暖,顾客把烟道正好当凳子坐,冬天时坐在那里吃饭屁股底下热乎乎的,很受顾客欢迎。
供热七车间有一个姓范的职工,1981年矿务局拨乱反正为其父落实清边政策时,他因超过14周岁而没能随父母回迁,90年代按新政策落实待遇时,他已经30多岁了,爱人没有工作,两个孩子上学,家庭生活十分困难。我们知道他会修理自行车,就帮他申领了特困基金买了200元钱的修理工具和一些零配件,鼓励他利用业余时间在路边修自行车,从此他再也没有申请过困补费,只有春节时享受一次特困户的待遇。
由于有了特困基金,在1995年10月27日召开的水暖厂第四届职工(会员)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中,我正式宣布“从现在起水暖厂的职工子女只要考上大学,就一定能让孩子上大学”时,会场爆发出长时间热烈的掌声。这次会议也化解了我心底的遗憾,实现了让水暖厂贫困家庭的孩子考上大学就能上大学的心愿。
1992年春,新交付通水的秃尾巴山二水源管网全年共修补了84个漏,由于管网有很长一段是埋设在国铁以北的湿地河水中,进入冬季后管网抢修时工人有时就要在寒冷的冰水里工作。工人虽然有水衩但经常把里面的棉袄、棉裤弄湿,没有替换的衣物就需要到帐篷里去烘烤,严重地影响着抢修进度,老百姓对停水时间过长很有意见。了解情况后,经张清廉书记和梁荣凡厂长倡议,在全厂科级干部中组织捐棉袄棉裤活动,共收到皮袄、棉袄、棉裤几十件。考虑到夜间更寒冷,只要夜班有抢修任务,我就带队把刚出锅的装在保温桶内的牛肉炖土豆和雪白的馒头送到现场,职工们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有了替换的棉袄棉裤,极大地激发了干劲,加快了抢修进度,更为重要的是让职工感受到了工会作为职工之家的温暖。张清廉书记和梁荣凡厂长多次在公开场合给予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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