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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护士的回忆(下)
2021.11.03 43:10
□汪青云
 

20世纪80年代,汪青云(左)与门诊主任敖桂琴合影。
 

20世纪80年代,汪青云(左)与王秀菊在门诊合影。
 
20世纪80年代,夏玉杰(左)与汪青云在口腔科合影。
 
20世纪80年代,夏玉杰、汪青云、黄秀琴合影(从左至右)。
 
20世纪80年代,张丽(左)、陈敬秋(前)、汪青云合影。
 
20世纪80年代,门诊医务人员合影。左起:韩素文、汪青云、陈敬秋、栾梅、冯世云、郭佩媛(后)。
 
 
我们家后来搬迁至七十栋,1986年搬迁至一号楼,居住环境变得越来越好。我有时候下乡,爱人不在家,只能把孩子锁在家里,我在外面工作总是提心吊胆,因为两个男孩子都比较淘气,尤其我的大儿子,指不定会给你弄出什么花样来,好在孩子们闹来闹去最终没惹什么大祸。
我的两个儿子在铁路一校上学,大儿子春光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跟我反映,说孩子眼睛有点问题,可能是近视。我带着孩子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也说可能是近视,为了安心,我带孩子去齐齐哈尔铁路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结果发现大儿子患了眼底黄斑变性。因为当时两个儿子都在身边,便给小儿子曙光也进行了同样的检查,结果两个孩子得了一样的病,这个结果给我和爱人带来很大的压力。
孩子们怎么会得这个病?我和丈夫猜测可能是遗传因素,但家里人没有得这种病的先例,后来检查确定是先天性眼底黄斑变性。怨天尤人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有病只能面对现实想办法医治,只是当时医学并不发达,医生只能给孩子吃一些营养神经的药来缓解病症,效果不是太好,直到现在,两个孩子的眼睛也没治好。他们哥俩年龄越来越大,视力越来越不好,好在两个孩子都很自立。大儿子考上了铁路系统,在换装所做装卸工,大儿子工作很努力,看着他这么辛苦,我们当家长的心里很难受。1986年小儿子毕业,为了让他有一份工作,我只能提前退休,让小儿子顶替我到铁路医院接班。
我的两个儿子工作都很努力,大儿子后来自学摄影,在单位干得不错,单位领导很重视他;小儿子靠自己努力学会了中医按摩,医技和工作态度都非常好。
1973年,我的女儿7岁了。我到齐齐哈尔把女儿接了回来,因为婆婆年龄也大了,小叔子和两个小姑子都没有成家,女儿在那儿太不方便了,再说孩子也该上学了。
六、患者称我为“汪一针”
作为一名护士,我刻苦练就了一手硬功夫,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病人,只要我去给扎针,保证一针就扎到指定位置,很少因为技术上的问题让患者多挨一针。所以,我被患者称为“汪一针”。后来,我在医院担任了护士长职务,工作量就更大了,在内科、外科和门诊来回倒班,还不时地去下属保健所值班。
那个年代要求医务工作者经常下基层,到生产一线去。我们经常到铁路运输一线给职工检查身体,送医送药上门,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几乎两三天就要轮换上一回。为火车司机和车站调车人员送药,时间都是在每天晚上下班以后的七点钟,雷打不动,必须按时前去。每次我们两个人一组背着药箱把药送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将药喝到肚子里,我们才放心地赶赴到下一个搬道房和工区,大家对我们的工作人员非常友好。
那时的铁路医院每年6月26日都要下乡巡回医疗,一是到野外山上去挖中草药,二是要到牧区去给周边的牧民们送药检查身体。当时根据毛主席的“六二六指示”,国家卫生部门号召医院工作人员自己动手上山采药,我们医院工作人员不仅上山采药,还借机深入牧区为牧民送药。
七、单调而快乐的业余文化生活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时,没有现在这么丰富的业余文化生活,每周看一两次电影就是当时最好的娱乐。所以只要铁路俱乐部放电影,大家就都去排队买票。俱乐部平时多是播放八个样板戏,一旦有个新电影,卖票处和俱乐部门口就会人挤人地争抢购票和入场。
每年铁路各单位都组织自己单位职工排演一些文艺节目,例如自编自演的革命样板戏、马戏、话剧,还有革命歌曲大合唱等。
八、那时的铁路医院“120”
“120”就是当时铁路医院的急诊室电话。那个年代车辆很少,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车、牛车、驴车,一旦遇到急病患者就要到别的单位借用俄式“大嘎子”汽车,驾驶室里加司机只能乘坐三个人,患者就得由四五个人用担架抬着站在后面的车厢上,全程必须有人抬着,不能放下,因为路况不好,汽车颠簸得很厉害,所以每次用汽车接患者都得有人轮班去抬担架,尽可能给患者减轻一些痛苦。后来我们医院配备了一台救护车,条件就好多了。
满洲里铁路医院医疗条件有限,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患者会转到外地医院治疗,一般就近转到海拉尔铁路医院,剩下大部分患者转去齐齐哈尔铁路中心医院,个别严重患者转去哈尔滨铁路总医院。所以那时候满洲里铁路医院经常会派出医务人员陪护患者到外地医院治疗,以保证患者途中安全。
不是特别严重的患者一般坐客车转院,客车上条件相对货车好一些,我们护理患者也方便。但是有一些外伤患者,例如车站一线、换装所的重伤急患需要尽快转院,因为那时列车运输紧张、车次又极少,所以就得跟车站与分局调度联系,要个命令,临时增加一辆机车,牵引着一节带炉子的首车或一辆篷车,运送急患到海拉尔或前往大城市的列车上。
20世纪六七十年代,铁路职工收入都不高,平均每个人工资大约在20元到30元。在铁路医院,铁路职工挂号开药只需一毛钱就都解决了,甚至退休的老职工花一毛钱挂号费就可以住院了。每年春季和入冬的时候,很多年龄大的老年病患者几乎都要到医院住院,这个时候我们的工作非常繁重。
听老铁路医院人讲过,我们医院开诊于1903年,至今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我因曾在满洲里铁路医院工作感到骄傲和自豪。
作者简介:
汪青云,女,1942年8月出生在吉林省塔子城。1950年上小学。1956年全家搬迁至齐齐哈尔市铁峰区,入齐齐哈尔铁路中学读书。1959年考入齐齐哈尔铁路卫校学习。
1961年毕业后被分配到满洲里铁路医院做护士。70年代开始先后在满洲里铁路医院各科室和门诊任护士长,曾多次派驻到赫尔洪得、扎赉诺尔、换装所、西油库等保健所工作。1986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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