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青云

1976年,汪青云(左)、苑曙光(中)、王淑范(右)、韩晓莲(后)合影。

1978年,欢送王桂珍合影。前排左起:敖桂琴、杜桂芬、钱桂芳、时胜云(已逝);二排左起:薄玉清(已逝)、郭佩媛、石淑琴(已逝)、王桂珍(已逝)、刘淑琴(已逝)、夏玉杰;三排左起:张淑媛、高显茹、刘海站、赵玉芝(已逝)、戚桂兰、邢玉芳、陈艳芬、汪青云;后排左起:董广智(已逝)、孙传仁、李玉玺(已逝)、杨效仁、杨德成(已逝)、赵树馨(已逝)。

20世纪80年代,门诊医务人员合影。前排左起:杨莲芝、汪青云、敖桂琴;后排左起:石素琴、戚桂兰、夏玉杰、吕秀珍。

20世纪80年代,汪青云(前)与门诊主任敖桂琴合影。

1972年,欢送贾国爱合影。前排左起:董广智(已逝)、贾国爱、赵忠林;中排左起:吕桂珍、袁某某、汪青云;后排左起:某某、石素琴、邢桂芳。
1961年9月,我从齐齐哈尔卫生学校毕业,随后被分配到满洲里铁路医院工作。当时齐齐哈尔卫生学校共有5名毕业生被分配到满洲里铁路医院,这5个人是:朱桂芹、李晓飞、张艳娟、李世芳、汪青云。我们5人平时以姐妹相称。
一、六十年前的满洲里铁路医院
我们5姐妹一起乘火车来到满洲里——这个祖国最偏远、最寒冷、离苏联最近的边境小城。那时的满洲里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偶尔能看见穿着蒙古长袍、骑着马、赶着勒勒车的蒙古族牧民在街上慢行。
当时的满洲里铁路医院在现在的满洲里道南二道街工务段南侧,由一排俄式老房子组成,有十几个不到20平方米的房间,分设内科、外科、妇科等。满洲里铁路医院在满洲里市里有五个保健站,分布在换装所、西油库、车辆段、30栋和道北一道街天桥下的木刻楞(俄式民居)里。另有两个保健站分设在满洲里至海拉尔区间沿线,一个在扎赉诺尔车站,一个在赫尔洪德车站。我们当时住在大红楼区9号楼宿舍,吃饭有食堂,单位每天发饭票和粮票,两票都有才能在食堂吃饭。60年代初期,赶上国家经济困难,伙食不是很好,但基本能吃饱,每顿饭在一毛钱到两毛钱左右。大家伙儿的饭菜都一样,碗糕(碗糕就是用铁制的小碗装满和好的玉米面抹平,然后扣到锅里蒸出来的玉米面团,被我们称作碗糕)、炒土豆片、炖白菜。每个人用一个碗装碗糕,一个碗装青菜,大家伙儿都这么吃着。由于没成家的年轻人都住宿舍,在食堂吃饭,所以时间一长就都慢慢认识并熟悉起来了。
我们宿舍楼与上班的医院隔着铁路,共有两条路可以往返,一条路是在我们宿舍边上有一个桥洞子,是防止洪水冲击铁路的涵洞,也是当时连接道南道北的一条地下通道,高度在一米六左右。另一条路是地面道口,但是道口经常堵车,还绕远,所以我们走桥洞的次数相对比较多。从宿舍到医院有十八九分钟路程,这段路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没有路灯。
过铁路是非常危险的事,尤其冬天戴着厚厚的围脖和棉帽子,听不清声音,遇到大风雪天时,风吹到脸上像刀割一样,眼睛都睁不开,过铁路时稍不留神,拉着货物的列车就从我们身边轰鸣而过,后怕不已。
雪大的时候积雪能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挺艰难。我们往返单位和宿舍经常遇到这种暴风雪天气,手和脚经常会被冻伤,穿得再多也没用。后来经验多了,遇到这种情况回到房间后立即脱掉鞋袜,打上一盆凉水泡泡手脚,就能免受冻伤之苦。
我们这些分到满洲里铁路医院的毕业生三个月实习期过后,便和老护士、老大夫一起三班倒工作。我们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患者,其中车站调车组的工人和换装所的装卸工人居多。医护人员经常治疗那些胳膊腿骨折、断裂或头破血流的工人,有时还会遇到被火车轧断四肢的病人或导致死亡的。
一旦接到工作现场有伤员的通知,我们就会立即赶赴事故现场帮助急救。半夜急诊室的电话铃声一响,所有的值班医生迅速穿上棉衣棉鞋,带着急救箱和担架奔赴出事的现场。因为那时候车辆很少,医务工作人员经常与现场工人一起抬着受伤的工人跑回医院急救。有些受伤的工人由于伤痛和恐惧不配合医生,给我们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是他们康复出院后会用特殊的方式感激我们,这是工人们可爱的另一面,他们重感情。
铁路医院那时已有住院部,内科住院的病人绝大多数年龄很大,外科住院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年龄大多在二三十岁左右,多是铁路生产一线的工人,基本都是因为身体某部位受伤而住院。一个病房里住着十几个患者,再加上单位和家属陪护的人员,小小的病房里挤着二十几个人,每天乱哄哄的。我们惧怕他们,又同情他们,他们抛家舍业来到这么寒冷的地区,干着危险程度非常高又非常累的工作,真的是很辛苦。
1963年,我们医院搬到大白楼,就是原满洲里铁路一分局办公的那座大楼,大楼很大很气派,这让我们的工作环境比原来好多了。但是上下班的距离又拉长了一段,这无形中给我们增加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因为那时候没有通勤车,冬天时下午五六点钟路上就漆黑一片,我们只能靠着路边住宅窗户内透出的微弱亮光回家。
二、参加义务劳动
当年,我们国家向苏联出口水果、粮食等货物,其中水果占的比重很大。因技术原因,我国水果经常被苏联人查验后以抽检不合格的理由退回满洲里。铁路车站和外运公司工作人员就把这些退回的水果在满洲里车站的大库里进行倒箱,重新挑选。我们休班时经常去满洲里车站参加义务劳动,帮忙挑选水果。虽然我们在大库里干活,但是冬天库房里温度非常低,我们的手脚经常被冻得冰凉,手指也常被冻得红肿,戴着手套也没用。即使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很认真地挑选每一个水果,生怕抽检再不合格被苏联人再次退货。当时人们的爱国热情是非常高的,每个人都很认真很执着地为祖国做每一件事。
那些年我们义务劳动不单是帮忙挑选水果,铁路业务忙的时候,我们经常利用个人休息时间去换装场帮换装工人换装各种货物。因为我们医院多数都是女同志,所以给我们分配的工作相对比男性工人的要轻一些,干净一些。
□本版图片由苑春光提供
上一篇 :
下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