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

常彦卿珍藏的1950年2月15日的苏联《真理报》，刊载内容是中苏两国关于缔结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及协定的公告。

 

常彦卿（后排左一）出访外国时的照片。

 

常彦卿珍藏的蒙古国《真理报》，刊载他随同周恩来总理、陈毅副总理出访蒙古国的报道。

 

常彦卿参加联共（布）中央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红场葬礼入场券。

 

1952年11月7日，常彦卿参加庆祝伟大社会主义十月革命胜利35周年纪念日活动入场券。

 

常彦卿参加1953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红场庆典入场券。

 

常彦卿参加第四届苏联最高苏维埃第3次会议入场券。

 

 

大伯父在回忆录中接着叙述：“我紧接着提出了第二个要求，要苏军铁道司令召见国民党的护路队长和保安队长。没过多久，这两位队长都来了。我对他们说：‘我是民主联军的代表，来此目的是要求你们缴械投降。大部队马上进入市区，如有半点抵抗行为，拿你们二人试问！’这两个家伙立刻慌了神，表示同意投降，然后他们就在苏军铁道司令部办公室内用电话下达投降命令。他们打完电话的时间是9:40。我马上派一个手枪班坐上大汽车开到市区边上的一个事先约好的联络点，向上级报告交涉已全部办好，大军可以马上（10点整）开入市内。然后我和苏军铁道司令继续一般性的谈话，同时大部队顺利开进到昂昂溪市区内，一枪未开，受降的过程也进行得很顺利。”

为了赶时间，我们没有进入昂昂溪市区。此刻，我只能远远眺望市区，借以缅怀大伯父。

化装侦察，单枪匹马，三进齐齐哈尔。

解放昂昂溪后，东北民主联军在齐齐哈尔周围集结待命，准备解放齐齐哈尔。之所以没有进攻齐市，是因为齐市里的部分苏军尚未撤走。但是民主联军不能长期等候，因为齐齐哈尔的国民党光复军的头目已准备逃跑了。苏军不迅速撤走，给国民党光复军头目逃跑创造了便利条件。

由于存在上述原因，完美解放齐齐哈尔困难重重。上级决定先进行侦察工作，派大伯父通过苏军的关系进入齐齐哈尔市内，观察一下敌军设防和配备的情况。

一进齐齐哈尔还算顺利，昂昂溪苏军铁道司令同意设法送大伯父到齐齐哈尔城里去一次。经过反复研究，最后有一位作保卫工作的苏联军官提出建议：把大伯父化装成苏军军官，并和苏军一同进城。苏军汽车从昂昂溪车站开到齐齐哈尔市里，大伯父在龙江饭店前下了车，他漫步齐市街头，主要街道都看了一下，各街道哪里有卡哨、铁丝障碍、工事等，大伯父大体记住了。同时，他还观察到齐齐哈尔市有两三个过去修建的日本兵营，国民党光复军就驻扎在这些日本兵营里。

二进齐齐哈尔了解武器库情况，结果不尽人意。我军从有关侦察材料中了解到，在富拉尔基有一座武器库，在榆树屯有一个汽油库和几十辆坦克，这些武器是我军最感兴趣的。但这些地方自然都有苏军看守，要看这些武器必须经过苏军齐齐哈尔地区驻军司令上校乞日果夫的同意才行。为此，大伯父再一次到齐齐哈尔市内与这位上校进行谈判。谈判之后，我军陆续拿到了一些汽油和武器。有一天，我军接到下面部队的报告：苏联军队的人把那几十辆坦克浇上汽油焚毁了，事情最后成了这样真是出乎意料。

三进齐齐哈尔阻力巨大，大伯父义正词严，终获胜利。

大伯父在回忆录中这样叙述：“苏联红军根据同盟国1945年雅尔塔首脑会议决议，从1945年底就应该开始撤退占领我国东北的部队。那期间，我们最关心的是齐齐哈尔地区苏军撤退的日期。到4月15日，齐齐哈尔地区的驻军还没有撤退动静，而此时国民党的接收大员和光复军的头目一拨拨坐着苏联的军车经过昂昂溪逃跑了。为此，倪、郭两位首长在司令部开了几次会议，决定不等苏军全部撤完，即刻开始解放齐齐哈尔的行动。但是在行动中，我军无论如何不得同苏军发生武装冲突。怎样才能避免误会，只有同苏军齐齐哈尔地区的驻军司令乞日果夫上校谈判才能解决这一问题。于是，我第三次进入齐齐哈尔。”

乞日果夫上校一开始态度非常傲慢，谈判陷入僵局。

忍无可忍的大伯父果断采取行动打破了僵局，回忆录中这样叙述：“我下决心冒着谈判破裂，完不成任务的危险，狠狠地刺激他一下！于是我说：‘你应该冷静地考虑你坚持错误意见的严重后果。我们都是马列主义者和共产党人，苏联从列宁同志活着的时候就强调支援东方的革命，强调支援中国的革命。苏联红军去年8月出兵东北击溃了日本帝国主义，这对中国人民和中国革命是有好处的。这点我们知道，东北的人民和我们的民主联军是感激你们的。但是，苏联红军大部分已经根据总部的命令撤回国内，只有齐齐哈尔地区留下少数部队迟迟不撤，而且又不同意我们解放这座城市，这岂不是在客观上帮助国民党光复军巩固他们的统治，加重国民的灾难吗？而且据说你们迟迟不走，就是因为接受了国民党方面的请求才多留几天的，很明显你们在主观上是甘心情愿这样做的。’”

我在整理大伯父回忆录看到这一章节时，为大伯父的信仰、才华、睿智而激动。谈判结果：在长春的苏军总部命令乞日果夫上校及部队在4月30日撤离齐齐哈尔。

大伯父三进齐齐哈尔侦察、谈判，为解放齐齐哈尔市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遗憾的是，为了赶时间我们没有进入齐齐哈尔市区。在经过齐市的那一刻，我的思绪进行了历史的穿越，我看到了大伯父的英姿。

接下来经过的是大伯父曾经战斗过的一个县城——甘南县。

齐齐哈尔解放后，大伯父又接受了新的任务，担任军区军法处长。同年5月，他领导了一次镇压土匪的行动，地点就是甘南县。

大伯父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60多年前的甘南县：“我们带领一排人乘坐两辆大卡车从齐齐哈尔出发，虽然已是阳历5月，但北满的天气仍然很冷的。农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穿没穿的，吃没吃的，我们几个人把多余的衣裤分给了老百姓，战士们也都把自己多余的衣服给了那些缺衣服穿的人们。我们在掌灯的时候进了甘南城。”

经过认真策划，称霸一方的土匪被镇压，当场击毙土匪五六十名，俘一百余名。

也许，这里的人不曾记得60多年前的那场战斗，更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然而，正是那场战斗为甘南县的彻底解放奠定了基础。

当天，我们进入甘南县城时天色已晚，也是掌灯的时候，但临街的一些店铺仍在营业。这个县城虽然县貌无法与江南水乡相比，但看得出居民还是比较富足的。对于甘南县城60多年的变化，窥一斑而见全貌。

告别甘南县城，我们进入内蒙古自治区地界，一直向前，满洲里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我们在大伯父曾经工作过的东北民主联军西满军区驻满洲里办事处等旧址前拍照，并赋词一首，以示思念之情。

《沁园春·追寻之旅》

千里车行，万里穿梭，替母梦圆。看草原如画，莺柔鸟炫，牛羊成片，山美花嫣。姐弟同游，登高望远，不冻河蜿蜒向前。驼峰险，怀悠游心愿，再度攀援。

满洲里戍边关，七十载，风云多变迁。以凛然语汇，频发重弹，不屈敌手，力挽狂澜。转战京城，功勋屡建，勇立潮头不畏难。斯人逝，忆音容笑貌，泪水涟涟。

作者简介：

常青，蒙古族，1956年8月出生，中共党员。退休前系吉林省吉林市江城日报社主任记者。创作的诗歌散文集《青青世界》《潮起潮落》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近年来，有多篇散文、散文诗、新诗、近体诗词发表在市级纸媒、杂志、国内著名网络媒体，并被收入文集。现为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完）

□本版图片由常崴克、常青、王铁樵提供 俄文翻译：王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