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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西伯利亚城市出访散忆(十三)
2025.01.16 50:10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议会大厦。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大音乐厅。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国家歌剧和芭蕾舞剧院。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河运站。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新居民区儿童城。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革命广场列宁纪念碑。

20世纪80年代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叶尼塞河大堤。

中午,我们一行人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宾馆的一楼餐厅吃自助餐,宾馆的午餐很简单。下午,余林副秘书长到我房间跟我商量,行程至此已经过半,一路上也算顺利,大家的意见是否晚上可以出去找家饭店AA制撮一顿,既然是大家的一致意见,笔者自是不会反对。

傍晚,我们一行人在宾馆一楼大厅集合,然后就出门找餐馆。贸促会秘书长薛贵元先生说我们住的这家宾馆附近就有一家中餐厅,听说很不错。于是,大家就跟随着他沿路去寻找。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家中餐馆,但不巧的是那天人家不营业。见我们一行人茫然的样子,在路边等客的俄罗斯出租车司机通过翻译告诉我们,他知道附近有一家俄餐饭店非常不错,可以送我们过去,于是我们就乘坐出租车前往那家饭店。

当我们来到这家饭店的门前时,发现饭店门前既无人也无车,还没有明显的饭店标识,房屋就像临街的一处住宅一样,任你怎么看怎么想也猜不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若不是出租车司机推荐并送我们来到这里,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竟然是一家档次较高的饭店。

进入饭店对面是个中厅,门口的边上站着一位蓄着小胡子的侍应生,他示意我们将身上穿的大衣脱下来,否则是不方便进入餐厅的。见状,我们只好入乡随俗,依次地接受侍应生的服务,然后便轻松地步入餐厅。餐厅里的陈设很讲究,包括墙上的壁纸风格都是欧式的,餐桌都是典型的俄式条桌,上面覆盖的是雪白桌布,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那天晚上,餐厅里除了我们一行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就餐,于是我们就从餐厅正中的餐桌开始依次向两边就座。侍应生走过来为我们点燃餐桌上的蜡烛,此时,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从外面走进来,将手中的小提琴放在左肩上,用下颚和左肩夹住琴身,然后向我们点了一下头就埋首拉起了小提琴。

我发现翻译小马同侍应生耳语了一番,原来侍应生告诉我们翻译,在此演奏小提琴的这位先生曾是西伯利亚地区颇有名气的小提琴演奏家,他之所以屈尊来到餐厅里演奏纯属无奈之举。因为苏联解体后他们原来所在的艺术团体被迫解散,这些艺术家一时间还找不到其他的赚钱门路,只好浪迹各地谋生。我们眼前的这位小提琴演奏家就是苏联解体后社会动荡、人们生活无依的真实写照。当大家都知道眼前的这位拉小提琴的先生竟然是一位颇有成就的艺术家时,均向其投去敬佩的目光,接下来大家就沉浸在了悠扬、美妙的小提琴演奏中。

笔者虽然不懂音乐,但在西洋乐器中我却独爱小提琴和萨克斯。小提琴的音色婉转动听如人声,清脆明亮如笛声,磅礴雄壮如铜管乐,诙谐滑稽起来如杂技和马戏,所以小提琴又被称为“音乐皇后”。笔者对小提琴那美妙之音色实在是难以抗拒。虽然我听不懂这位艺术家所演奏的是哪首世界名曲,也不知道作曲家是谁,但宛转悠扬的小提琴曲时而如清晨之百灵鸟交鸣,时而如一妙龄女子如泣如诉,时而如徐徐之清风拂过翠林竹海,时而如山间清泉倾泻奔流,闻之无不让人浮想联翩,沉醉于其中。

我们酒足饭饱后走出餐馆的时候,方得知此顿大餐足足花掉了1400卢布。其实,我们所点的饭菜很简单,每人一份苏伯汤、一份牛排、一杯饮料、几片黑面包,仅这些就折合人民币500多元。这顿大餐是我们一行离开满洲里踏上西伯利亚旅途之后最昂贵的一次消费了。

笔者对其他人调侃说:“这顿俄餐的价格不算贵,你要是去奥地利维也纳的金色大厅看一场演出,这点钱岂不是九牛一毛。”笔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知道以俄罗斯当时的人均社会收入水准,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会来这里消费的,这种略带有贵族生活方式的饭店至少也应该算是俄罗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才能光顾的地方吧。

根据相关资料记载,2000年时俄罗斯人均年收入为1771美元。2000年11月时,1美元可兑换27.77卢布,8.26元人民币可兑换1美元。按照这个兑换比,2000年时俄罗斯人均年收入为49180卢布,折合人民币为14628元,平均月收入为1219元。这里说的是人均收入,若再扣除那些高收入人群,低收入者的实际收入水平要比这个数字少得多得多。

享受完音乐和大餐,当我们返回到宾馆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负责楼层服务的一位俄罗斯老大妈看着我们一个个头脑清醒、步履稳健的样子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酒吧喝点酒吗?”她很难理解中国男人怎么会这么清醒,和喜欢喝得烂醉如泥的俄罗斯男人不一样。

我们回到宾馆时,伊尔库茨克市金色贝加尔公司总经理金兆文先生在楼层的候客区耐心地等待他的好朋友冯志斌先生。过了一会儿,冯志斌先生就过来邀请笔者到他的房间与金兆文先生见面认识一下。一番寒暄和简单介绍之后,金兆文先生客气地说:“根据你们一行人所经历的情况看,你们这个出访团队还是比较务实的。”我与金兆文先生初次相见,所以不好贸然地去接这个话题。若是承认我们一行一路走来还真算是务实的,唯恐人家会说我们有王婆卖瓜之嫌;若说我们一行虽风尘仆仆但收效甚微,那又不是事实。金先生抛出的这个话题我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冯志斌先生反应极快,他赶忙接过话题说:“我们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公司的主要市场在国外,说的精确一点就在俄罗斯,再说的具体一点主要在赤塔。我们不出来开拓国外市场公司就没有效益,员工就开不了工资。我们此次随政府团出访可不是出来玩的,我们既要协助政府落实此次出访意图和任务,同时还要借此努力拓展新的市场,结识新的俄罗斯朋友,查找我们以往在与俄罗斯地方政府和企业合作过程中所存在的弊端与问题,只有这样我们才算是不辱使命。好在我们此次政府出访团队出访前做了相应的准备工作,出访的对象、意图和任务都非常明确,虽然在与俄罗斯地方政府和有关部门的会谈中俄方对开展信息合作问题还有顾虑,但起码合作的态度还是积极的。”

冯志斌先生又接着说:“我个人认为,在推进中俄两国地方政府间信息合作这件事情上既急不得也等不得,既要务虚更要务实,最重要的是要在落实上下功夫。总结以往的教训,要脚踏实地解决双方政府都关注的一些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要讲究合作效率,还要讲究诚信,搞坏自己的名声那可怨不得别人。”

2000年3月2日,早餐后我们一行便前往中西伯利亚工商会。因为我们住的宾馆距离工商会不太远,索性大家就步行前往。此时,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的大街小巷仍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在雪花飞舞中来去匆匆的俄罗斯人都戴着传统的大皮帽子,路上唯独我们几个人穿着皮大衣,头上没有戴帽子,俄罗斯人见我们这个样子都非常吃惊。我们几人头上虽然没有戴帽子,但依然感觉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气候比满洲里还是要暖和多了。

俄罗斯人的养生理念与我们中国人传统的养生理念有着很大的不同。进入秋冬季之后,俄罗斯人特别注重护头,而我们则注重护脚,特别是当寒冷的冬季来临之后,无论俄罗斯男女老少都要戴上一顶厚厚的裘皮帽子,严防头部遭受寒凉之袭。虽然俄罗斯人非常注重头部的保暖,但却不太重视脚和腿的保暖,无论冬天室外多么寒冷,女士们一般都不穿棉裤,脚上和腿上穿的是用粗毛线织的长筒袜或裤袜,再配上长裙,甚至有的女士外面穿一件长摆的裘皮大衣,而里面只穿一件很薄的短裙,甚至连裤袜都不穿。据说,俄罗斯人得老寒腿的比例相对较高一些。另外,俄罗斯人不注重腿和脚的保暖及养护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他们的寿命。

中西伯利亚工商会对于我们一行的到访还是很重视的,参加会谈的有中西伯利亚工商会副主席柯斯廷·瓦列里·阿列克谢耶维奇,中西伯利亚工商会主席助理瓦雷金·耶夫盖尼·弗拉立维克多洛维奇,对外经济联络处处长宾秋克·耶夫盖尼·弗拉基米洛维奇。我们双方会谈的主要内容是:信息合作、旅游合作、旅游纪念品开发、商贸和科技合作。

在会谈进行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中西伯利亚工商会副主席坐在那里几乎一句话都不说,在会上侃侃而谈的总是其工商会主席助理,搞不清是何原因。俄工商会对我们提出的信息合作问题很感兴趣,因为他们迫切地需要了解中国满洲里,了解满洲里的市场状况,了解满洲里的边贸企业,了解双方贸易上的互补性。通过信息合作他们还可以通过满洲里“管中窥豹”,了解我们国内的市场情况。这位工商会主席助理先生在会上明确表态,可以参照我们与伊尔库茨克市所签订的协议文本来拟定和签订协议。他们似乎对我们所提出的双方开展科技合作问题不太感兴趣,但仍同意协助我们联系相关部门进行商谈。除此,他们还对旅游市场开发和旅游纪念品开发特别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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