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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命运之变与新山乡巨变的双重叙事(下) ——评翟妍的长篇小说《霍林河的女人》
2024.11.01 12:10

□杜波


在城市生活的这段时间里,4个女孩儿开始重新认识真实的社会与世界,所经历的酸甜苦辣让她们真正成熟了起来。在时代洪流的推动下,4个姑娘回到榆村,开始建设榆村,最终在榆村圆梦。归乡意味着4个姑娘在大时代中找到了自我与自身的价值,也从另一个侧面打开了一个让读者认识中国当代乡村的窗口。返乡者不再离开,这件事极具文学意义与社会价值,并让小说想要传达的思想有了实在的承接载体。

小说最亮眼的人物无疑是胡来早。胡来早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毅然离开了家庭,身无分文到了赉安城。为了解决生计问题,她在蛋糕店做过营业员、在饭店后厨帮过工,后在偶遇的榆村好友的介绍下去了县里的福利服装厂。她跟着厂长古永淳跑业务、做助理,很快凭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古永淳的认可。几年后,胡来早因和古永淳的情感纠葛离开城市重返榆村,她没有因感情问题而一蹶不振,反而积极行动起来,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用于改良家乡的盐碱地,并最后成功在盐碱地上种出水稻。胡来早就像一个小太阳,散发着无穷的正能量,吸引着无数同龄人跟随她一起奋斗前进。后来,榆村选举新一届领导干部时,老村书记和村民们都选胡来早来当榆村的家,让胡来早成为榆村有史以来第一任女书记。作者通过塑造胡来早这个女性形象,打破了世俗对女性的偏见,展现了何为具有独立人格的女性。

作为一部女性文学作品,翟妍没有把小说内容局限于男女情爱关系的框架里面,而是把女性的命运置于整个时代大背景之中,关注时代变化对女性命运的影响。2015年脱贫攻坚战正式打响,榆村盐碱地改良计划轰轰烈烈地开始推进,这段文字是本书的高潮,但翟妍并没有把焦点放在胡来早和古永淳情感纠葛之上,而是把焦点放在曾经的村姑胡来早和曾经的服装厂老板古永淳一起在盐碱地上创造奇迹这件事上,他们二人的合作完美地呈现新时代的城乡互融,反映新时代山乡变化的“巨”与“大”。最终,盐碱地改良的成功,让一群新时代的乡村女性在家乡的热土上实现了物质、精神、情感的多重丰收。

小说用20年的时间呈现了一代人的成长历程,并对读者关心的成长细节进行了详细描述。能否选择合适的细节进行描写,其实非常考量一个作家写作长篇小说的能力,因为并非所有的细节都应该放入小说,唯有经过作者心中虚构之网过滤后的碎片才有可能成为小说的一部分。

在国家推动脱贫攻坚向乡村振兴转变之前,翟妍已经提前深入到白城大安农村一线,进行大量的田野调查和走访,搜集来自现场的声音,挖掘珍贵的原始资料。以文学力量对接乡村振兴,这是作家翟妍的一个目标。她记录下来的霍林河两岸生命逐渐壮大的日常碎片,在本书各处悄然浮现。这些日常碎片的添加都承载作者的思考,翟妍没有把目光仅仅局限在乡村本身,而是把握住城乡互融的时代脉搏,在书写乡村的同时融入小县城的巨变,乡村和城市之间碰撞的火花给这部小说注入了更丰富的元素,勾起了众多70后、80后读者的童年情感记忆。

深入生活,不仅是要以旁观者的视角面对生活,更要以自己的生命与生活对话,这样,生活才会与我们血肉相连。在《霍林河的女人》这部小说中,作者并没有采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惯常的结构方式,而是通过大量细节、众多人物去构建这部30多万字的长篇,细腻的文字中蕴含了打动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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