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与铁路医院七十年的不了情(二)

2023-05-05 11:10:16
□乌嫩琪

1964年1月,二姐伊丽泰参加全市小学生文艺汇演后留影。
 
1957年11月,上海市立第一妇婴保健院早产儿医师短期训练班全体人员合影。前一排右5为莫连凤。
 
1958年5月5日,铁道部第一届儿科医师进修班全体同学合影于上海。前排右4为莫连凤。
 
1965年,乌勒基、莫连凤夫妇和子女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合影。
 
1965年,乌勒基、莫连凤夫妇和女儿们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合影。

1958年5月14日,铁道部卫生局第一届儿科、第二届外科医师进修班结业留影。前二排左7为莫连凤。
 
      1959年7月,父亲乌勒基被任命为满洲里铁路医院外科主任。1960年4月25日,齐齐哈尔铁路局海拉尔办事处下发(第355号)命令,“任命莫连凤为满洲里铁路医院儿科主任”。
      1962年,8岁的我与比我大一岁的三姐同时上铁路小学,母亲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带我们去学校报名。老师在给我和姐姐做完数数字、看图识字等基本测试后,不到三分钟就接收我们入校。
      我和姐姐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热爱祖国,听党的话。到了学校,我和姐姐听老师的话,努力学习,严格遵守学校各项规章制度,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全面发展,学习成绩始终在班级排列前两名。我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加入了少年先锋队。
      那时我们每天放学都排着长队一路唱着歌回家,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歌曲。到家后与学习小组的同学一起先写作业,再一同玩耍,父亲给我们学习小组准备了个小黑板,让我们轮流当老师,方便我们复习当天的课程。我们学习小组学习效果很好,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
      因为我担任学习委员一职,所以和很多同学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放学早时,我经常去同学家串门,同学的父母对我十分热情。有一位同学对我说:“我大姐得重病时,幸亏你妈妈的医术高才能活下来,而且治疗费用才花了几块钱。”我的同桌也跟我说过,他小时候得了脑膜炎,是我妈妈把他救活的,还没留任何后遗症。还有一位同学说,他的父亲在车站调车组工作,不幸被火车轧伤,失去了一侧的胳膊和腿,幸亏我爸爸及时给他做了手术,让他获得第二次生命,现在在四号库当管库员。每当听到这些,我对父母就会肃然起敬,感到骄傲和自豪。
      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铁路医院搬迁至曾经的铁路分局机关办公楼(现在的满洲里市博物馆)。原来的老医院成了医院职工的住宅,我们家搬至医院原儿科病房,一栋俄式的木头垛房子。我清晰地记得这栋房子有7个房间、2个走廊,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在新房子生活的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同学们来我家玩都说我家很宽敞。我奶奶为了让我们学习小组的同学好好学习和玩耍,经常分给大家糖果、饼干吃,虽然那时各家的条件都好了,但家家收入有限,多数家庭只有一个职工挣钱,哪能有零食吃啊。分给小伙伴的糖果、饼干他们舍不得吃,都打包好回家给弟弟妹妹吃。
      我们家由于屋子多,冬季采暖要用的煤也多,记得每年冬季来临时都要买一火车皮30吨的煤,运煤的马车每车能装1吨,排成很长的队往我家送煤,堪称一道亮丽风景,现在我们小学同学聚会时讲起这些还都津津乐道。除了运煤这件事,大家都还清楚地记得我们兄弟姐妹漂亮的穿着,呢子大衣、小皮靴,漂亮得没话说。有一位同学还说:“你经常抱个三斤装的大瓶子,每周都去给你二大伯打酒。”我二大伯喜欢喝酒,奶奶的风湿骨病也需要每天一小盅白酒加点红糖搓身体。还有的同学说:“星期天去你家学习,莫阿姨早晨给你们炸果子,还分给我们吃,这是我们从来没有吃过的,太好吃了!我们真是羡慕你们家啊,但就是很少看到你爸爸。”
      确实在我的记忆中,一般只有在早餐时能看到爸爸,他工作太忙了。早晨他与妈妈一同步行去上班,中午很少一起回家,听大人们说,他中午要为重外伤的患者做手术,下午他继续工作,晚上与妈妈一同下班,有时晚饭没吃完就又被医院的轿车接走给患者做手术去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满洲里的小轿车非常少,铁路站段领导还没有这个待遇呢,而医院却有轿车,我记得轿车的颜色是灰粉色的,司机是仪行策。仪行策是我们铁路医院仪淑芝的父亲,后来调转到车站,为出国的交接所人员开车。
      当年铁路调车系统工作繁忙、任务重,劳动保护力度远不如现在,工人文化程度有限,加之气候寒冷等因素,铁路事故频发,工人伤残率很高,应该是由于这个原因,铁路局给医院特批了一辆轿车,为的是当有伤者出现时能争分夺秒地进行抢救。记得在60年代,车站大外伤的患者太多了,时间就是生命,每次出现情况我父亲就会被马上接到医院,并立即在手术室无影灯下紧张地忙碌起来,常常是通宵达旦地抢救。
      我还记得大姐一位同学的父亲就是在调车作业中不慎被甩下车,被火车轧成三截,当场就去世了。当医院得到通知后,我父亲立即带领外科人员赶往现场,他们把死者身体缝合好,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帮忙把衣服给穿好,让家属看到的是完好的身躯,从而获得心灵上的安慰。
      当年不仅外伤患者多,而且常见病、多发病特别多,阑尾炎、胃穿孔、肺结核、感冒、伤寒等患者多得很,铁路医院的医生每天都在超负荷地工作着。当时医院常有人说是“四大金刚”在托举着医院,即内科刘振年主任、外科乌勒基主任、儿科莫连凤主任、妇科李万忠主任,他们在满洲里有很高的声望。市里很多单位的领导和家属有病都去铁路医院,还有很多苏联的侨民有病也都去铁路医院。
      由于我的父母工作非常出色,各方面表现突出,1958年5月,父亲当选为满洲里市第三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62年8月,父亲当选为呼伦贝尔盟第三届委员会委员;1963年8月,父亲当选为满洲里市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56年12月,母亲当选为满洲里市第二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57年2月,母亲当选为呼伦贝尔盟第二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58年11月,母亲当选为中国共产党满洲里市第二次代表大会代表。
      父母虽然工作繁忙,但还是能抽出时间关心我们的学习和成长。父母每个星期天都督促我们学习,作业完成后就带我们去百货、秋林商店买衣服、鞋及生活用品等,用我们邻居的话说,这家人是满洲里养眼的风景线。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我们明确了人生的目标和努力方向,从小树立远大理想,要做个对社会有用之人。我的理想是将来考医学院,接父母的班,因为救死扶伤这个职业太神圣了。我没有辜负父母的希望,学习成绩始终在班级名列前茅,多次荣获三好学生、学雷锋先进个人、优秀班干部等荣誉称号。在1965年庆六一儿童节时,我参加了全市小学生大合唱比赛,我二姐伊丽泰担任领唱,我们铁路小学荣获了全市第一名。同年我还参加了学校四年段排练的话剧《东海小哨兵》的演出,担任主角,扮演了小红,李庆茂同学扮演弟弟小龙,演出非常成功,年段领导、老师、全校同学都给予了赞扬。我还参加了在友谊宫的全市文艺汇演,我二姐也同台演出,与同学孙瑞琴小提琴合奏,获得了奖励。
      我妈妈非常疼爱我们,她在工作非常繁忙的情况下经常给我们姐妹织毛衣,做样式新颖的外衣,当我们穿出去时真是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受到所有人的赞美,我们那高兴劲儿就更不用说了。我二姐伊丽泰和二哥乌优图都喜欢滑冰运动,在小学五年级时都参加了学校的速滑队,我二姐优先被选到了满洲里市体校速滑队。记得1965年冬季,呼伦贝尔盟在满洲里市举行全盟中小学生速滑比赛,为了增加参赛人员,学校让我二哥也参加比赛,可他没有运动服,我妈妈用了三个夜晚时间给他织了件红色大毛衣当运动服,他顺利参加了比赛,还得了名次,大家都赞扬我妈妈心灵手巧。我就是这样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时光,每天开心快乐,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憧憬。我大哥乌华图在1964年考上了内蒙古农牧学院兽医专业。我大姐伊拉呼1966年高中毕业,是全年段的学霸,铁路中学已决定保送她上大学,但她决定自己考,争取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并为此更加努力地学习准备迎接高考。
 
 
 
□本版图片由乌嫩琪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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