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赉诺尔矿务局水暖厂工会工作的实践与探索
□姜成起
1996年度优秀工会干部合影留念。
矿务局工会主席李新义为工会积极分子标兵刘淑兰颁发证书和奖金。
矿务局迎新春集体舞比赛后水暖厂领导与指导人员、参赛队员合影留念。
矿务局迎新春集体舞比赛全体参赛队员合影留念。
矿务局迎新春集体舞比赛女参赛队员合影留念。
王汝宪老师和民乐队女队员在海拉尔河畔留影。
水暖厂工会业余民乐队欢送队员荣转。前排右二是王汝宪老师。
1993年春节过后，有几十年历史的局文工团宣布解散。正巧此时局工会下发了要求各基层单位有条件的工会创办第三产业的文件，我和张清廉书记、梁荣凡厂长商量，决定把愿意到水暖厂工作的文工团人员接收过来，利用已停用的一个临街铁皮房（地址在原局工会少年宫路东，后建状元楼时被拆除），重新装修后开一个可以提供音乐服务的酒店让他们经营，这样既可以活跃水暖厂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同时还可以通过创办第三产业进行创收。最后包括编导王汝宪老师在内的九个原局文工团人员被一起调入水暖厂。
在酒店的管理上，经民主表决大家一致推选孙凤山为经理，并由孙凤山经理指定了保管、采买、吧台、会计、出纳和舞台主持人员，王汝宪老师为保管员。酒店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每年上缴厂工会利润4万元，并签订了正式合同。
水暖厂劳资科从女司炉工中选拔了8名年轻、素质好、面目清秀者做服务员，又请三车间具有缝纫技能的女工冮丽艳设计制作了工作服。为打消服务员怕工资不稳定的顾虑，厂行政部门同意服务员工资第一年由水暖厂承担，酒店以奖金的方式对服务员实施奖励。
经人介绍我们请了一名厨师戴师傅，戴师傅原是扎兰屯市政府招待所的厨师，时年40多岁。经过面谈我们将整个后厨包给了戴师傅一家，戴师傅掌勺，他的老伴改刀兼面案，姑娘打杂。介绍人表示戴师傅厨艺没问题，就是爱喝酒，但他绝不会耽误工作。签订承包合同后，戴师傅提出厨房的整体设计方案，原有的铁皮房只能做餐厅，厨房及配套设施都需要新建。为此，我们请毕德光师傅根据戴师傅的要求绘制了厨房及配套设施的标准施工图，并于4 月中旬组织了施工。
毕德光师傅是我的启蒙老师，1971年我在西山矿反帝立井采煤时，有幸跟随他进行大粒度采煤机组革新试验（后试验小组改名MLQ1-80型国产采煤机推广小组），在一起工作了三年多的时间。我们请毕师傅绘制图纸时，他正在局砖厂搞煤矸石机制砖试验，他告诉我：“砖可以无偿提供。”这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开业后我想请他在酒店吃顿饭时，他说什么也不答应。
酒店临街南北走向朝西开门，铁皮房外部进行了保温美化，餐厅前部布置一个小舞台，小舞台右侧是吧台，左侧是点歌台，餐厅靠墙摆放8张6 座位的长条桌。餐厅后头设一封闭包间，内铺地板，摆放一张能容纳15位客人的大圆桌，包间内配有沙发、茶桌和两台立式电风扇。
酒店的整体配线和布置是聘请时任矿务局计算机中心的主任李东生设计并负责施工的，厂工会派华明杰给他做助手。李主任还专门设计了隐蔽式通风管道，使酒店的空气能够时刻保持通畅。
考虑到用电方便，餐厅所有餐桌旁的墙壁上均配有插座，为了保证用电安全，配线使用的全是10 平方三芯电缆。餐厅和厨房布线用的电缆都是梁荣凡厂长去各矿要的旧电缆，此外我们到供应处开了两份板皮票，用一辆大东风车拉回来铺房盖用的板皮。
在酒店施工的同时，我们请王汝宪老师为酒店起名，最终在十几个名字中选择了“福韵”作为酒店的名字。
1993年5月10日，扎赉诺尔地区第一家提供音乐服务的福韵大酒店在鞭炮声中开业了。矿务局党委、局工会、局三产公司、水暖厂等有关领导参加了开业典礼。
刚开始酒店天天爆满，想就餐需要提前预订。酒店每天都有歌手表演，为确保演出效果，酒店还专门聘请了原文工团琴师梁金惠担任伴奏。点歌台前卖10元一支的绢花时常被抢购一空，知名歌手一晚上经常要演唱十几首歌。按规定，每首歌获得的10元钱，歌手提3元、琴师提1元、主持提0.5元，这对当时工资较低的歌手来说，有时一晚的收入就将近他们半个月的工资。为了让酒店包间也能同步欣赏到节目又避免嘈杂，酒店用摄像机配上电视传感器实行同步直播，这种新颖的直播形式在当时福韵酒店是第一家。进包间用餐需加收50元，并需要提前预订，那时，到福韵大酒店就餐，席间欣赏歌手的演唱成为一种时尚。
随着满洲里市边境贸易的逐步开放，到满洲里做边贸生意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提供音乐服务的酒店也越建越多，结果必定是商业竞争越来越无序。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吃完饭遛弯儿来到了酒店，发现餐厅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已经没有人就餐了。我问吧台服务员：“今天怎么收工这么早？”她说：“歌手都去满洲里了。”我说：“谁同意的？”她说：“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干呗。”这种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我找经理孙凤山了解情况，他说：“歌手在满洲里的酒店唱一首歌就是10元钱，我有什么办法。”后来得知满洲里有的酒店点歌的10元钱全部给歌手，对于有点名气的歌手他们更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抢到手，只要歌手们能吸引来顾客就行。商家们很精明，为了能对歌手有约束力，事前和歌手签约，成为签约歌手后才能获得演唱一首歌10元钱的待遇。但每次表演完歌手只能拿到一部分钱，剩余部分要等合同期满后才能一次性兑现，合同期至少是一年。
福韵大酒店两名出名的女歌手此时都成了其他酒店的签约歌手，我立即向梁厂长做了汇报，此时张清廉书记已调转局边贸公司任总经理，梁厂长兼党委书记，梁厂长同意立即停业。经过查验营业收入，福韵大酒店开业两个多月现金入账7.2万元，饭款欠条4万多，饭店外欠款3万多元（主要是购买餐厅桌椅、舞台灯、电子琴、音响、厨房用品等），账面上只有几百元现金。
听说饭店停业，讨债的人接踵而来。百货公司的人天天到我办公室来，我劝他先回去，有钱先给他，他对我说：“现在回去单位领导也得让我再回来。”没办法我找到了在车站开饭店的老同学，邀他来看看酒店的用品能否要点啥。当时满市物价飞涨，我们酒店的椅子买时70多元，时价已经涨到120多元了，虽然极个别的有点磨损但也不影响使用。经过商量他同意按70元的价格把椅子全部买下，总算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创办福韵大酒店的决策是正确的，酒店建立的初期日营业收入都超过千元，受到各级检查团的一致好评和鼓励。但是好景不长，受大环境的影响，个别人见利忘义，最后导致酒店关门。说句实话，还是因为我们没有经验，制定的合同对人根本就没有约束力。有人说可以给违约的人行政处分，但那时辞职下海已成风潮，行政处分已无威慑力。
写到这里我还想起来一件让人惋惜的事。饭店停业后，我从一本刊物上看到杭州杭天棋艺校招收声乐学员的招生简章，我和王汝宪老师商量，让文工团的一位女歌手报名试一试，那时她年龄不到20岁，已经获得过呼盟业余歌手大奖赛金奖。我写了一封信附上女歌手的简历和王汝宪老师保存的录音带一起邮寄到艺校，不久就收到了回信，欢迎本人到艺校面试。让人惋惜的是，当王汝宪老师到满洲里找到女歌手后，得到的回答是“签订的合约明年才到期”。第二年合同到期后她来问我是否还可以去，我答应她写信再问问，结果一直没有回音。
王汝宪老师是原文工团的编导，之后始终没有离开水暖厂。他虽没有学历，但自学成才且多才多艺，既能写又能编还能导，精通京剧、京胡。王老师对人和蔼可亲，多名水暖厂职工在他的精心培养下走上了歌唱道路，他培养的女歌手在全局历届比赛中有三人获得过民族唱法第一名。王老师挑选的130余名男女队员组成的合唱队，在1994年全局大合唱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其中合唱队合唱的《祖国颂》中的女声二声部受到了评委的好评；“长征组歌”中《过雪山草地》和《大会师》两曲的领唱孙凤山和付丽美的歌唱水平更被认为拥有专业水准。付丽美是王汝宪老师培养的女歌手，是王老师的徒弟中在全局历届比赛获得民族唱法第一名的第一人。孙凤山学唱的《北京颂歌》，曾受到李双江老师当面的肯定。
□本版图片由姜成起提供
